林清熠沉思片刻，用手语制止了K的提议。
随后她转向齐煜辉：“合作可以，但我有条件。”
“洗耳恭听。”
“第一，所有情报实时共享。第二，行动必须双方共同批准。第三...”她林清熠直视齐煜辉的眼睛，“关于你曾是蔚蓝成员这件事，我要知道全部真相。”
齐煜辉轻笑一声：“前两条没问题。至于第三条...”
他举起酒杯，“等合作结束后，我会告诉你一个有趣的故事。”
林清熠没有举杯，只是冷冷地看着他：“不要玩花样，齐煜辉。现在的蔚蓝和十年前已经完全不同了。”
齐煜辉深深地望着林清熠。
“清熠，这正是我看重这次合作的原因。”齐煜辉将酒一饮而尽，“上一代的蔚蓝太过理想主义，而你...你让这个组织变得强大而务实。”
晚餐在微妙的气氛中继续。
K小心翼翼地观察着三个人的互动，时不时低头在平板上记录什么。
唐知威则全程保持着警惕，目光死死盯着齐煜辉。
这家伙之前对清熠死缠乱打，现在居然还能这么心平气和地坐下来谈。
当甜点上桌时，齐煜辉突然问道：“对了，你们这次来M国准备待多久？”
“看情况。”林清熠含糊地回答，“要先去看望外婆。”
“林家老太太啊...”齐煜辉若有所思地点点头，“我能和你们一起去探望吗？”
这话一出，餐桌上三人一愣。
林清熠眯起眼睛：“你去看我外婆做什么？”
唐知威狐疑地上下扫了齐煜辉两眼。
他来凑什么热闹？
“清熠，你知道我的意思。”
不再谈合作，齐煜辉反倒又变回C市那个混不吝的状态。
林清熠嘴角微抽。
“齐煜辉，你知道我们之间不可能的。”
之前的表白蓄意接近无非就是为了套出她是蔚蓝组织负责人然后谈合作。
现在合作她也答应了，他总不会还想……
正想着，林清熠就听见齐煜辉缓缓开口。
“怎么没可能？可能性不都是需要创造出来的吗？况且你和小唐总不是还没结婚……”
“齐煜辉！”唐知威忍不下去了。
林清熠见状忙攥住唐知威的手。
“我和知威不会分开的，齐先生要是合作继续……”说到这里，林清熠意有所指地稍作停顿。
齐煜辉非但没听进去不说，还朝林清熠和唐知威扬了扬眉。
谈话间，K突然扯了扯林清熠的袖子，递过平板。
【检测到异常网络活动，有人在追踪我们】
林清熠脸色一变：“什么时候的事？”
【十分钟前】K快速比画着，【IP地址显示来自MXG城，应该是毒贩的人】
“怎么了？”齐煜辉看着K飞快地比划着，问林清熠。
“那帮毒枭在追踪K。”
齐煜辉立刻站起身：“换个地方说话。这家酒店不安全了。”
唐知威护在林清熠身前：“去哪？”
“我在城郊有个安全屋。”齐煜辉已经拿出手机开始拨号，“十分钟后楼下集合，分开走。”
林清熠点点头，拉起K：“收拾东西，快。”
回到套房，林清熠迅速整理好随身物品。
唐知威站在窗边，警惕地观察着楼下的动静。
“你不觉得太巧了吗？”他突然开口，“我们刚到M国，齐煜辉就带着人找过来。”
林清熠拉上背包拉链：“你想说什么？”
“齐煜辉。”唐知威转过身，“他的出现，他的'巧合'营救，还有他突然提出的合作...一切都太完美了。”
林清熠沉默片刻：“我知道。但现在我们需要他的情报。”
“小心点。”唐知威握住她的肩膀，“我不信任他。”
“我也不完全信任。”林清熠踮起脚尖亲了亲他的下巴，“但这是找到真相最快的方式。”
K怯生生地站在门口，示意已经准备好了。
三人乘坐员工电梯下到地下车库，齐煜辉已经在那里等候，身旁停着一辆不起眼的灰色轿车。
“上车。”他拉开后门，“路上别开手机，可能有追踪程序。”
车子驶入夜色，林清熠望着窗外飞逝的灯光，思绪万千。
齐煜辉和蔚蓝的渊源，宋业成以及唐家涉及到的MXG毒枭……所有种种像是一张网一般拦住了他们……
——
灰色轿车在蜿蜒的山路上行驶了近一个小时，最终停在一栋隐蔽的木质别墅前。
齐煜辉熄火下车，环顾四周确认安全后，才示意其他人跟上。
“欢迎来到我的安全屋。”他推开厚重的橡木门，做了个夸张的“请”的手势。
林清熠第一个走进去，立刻被眼前的景象怔住了——客厅墙上挂满了照片，从婴儿时期到青少年，记录着齐煜辉的成长历程。
但奇怪的是，这些照片大部分背景都是医院病房或诊疗室。
“你小时候经常生病？”林清熠忍不住问道，手指轻触一张照片。
照片里的小男孩约莫七八岁，穿着病号服，却对着镜头笑得灿烂。
齐煜辉站在她身后，目光落在那些照片上，眸色晦暗不明：“算是吧。”
他轻描淡写地带过，转身去开保险箱，“这里有干净的衣物和生活用品，你们自便。”
唐知威走到窗边，给助理打了个电话：“查一下唐家近三年与MXG的所有资金往来...对，特别是与卡洛斯·门多萨有关的...隐蔽点，别打草惊蛇。”
挂断电话，他转身看到的一幕让血液瞬间冲上头顶——
从他的角度看去，齐煜辉似乎正揽着林清熠的肩膀，两人靠得极近，像是在亲密交谈。
“齐煜辉！”唐知威三步并作两步冲过去，却在看清实情时刹住了脚步。
原来齐煜辉只是越过林清熠去拿她身后书架上的文件，两人之间保持着礼貌距离。
林清熠闻声转头，看到唐知威阴沉的表情，立刻明白发生了什么。
她踮起脚尖，在唐知威唇上落下一个安抚的吻：“别多想。”
这个简单的动作像有魔力般，瞬间平息了唐知威翻涌的醋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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