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是多少钱，你在担心什么？”他声线平稳地反问，“担心他们洗钱？”
闻有乔：“……我没这么说。”
慈聿发出一声意味不明的轻笑。
“我知道你在想什么，等价交换，达尔文主义……你从小就是这么学习的，你的那个父亲，还有闻女士，都是这么教导你们的。”
“但是，闻有乔，有些东西是无法用金钱衡量的。”
闻有乔垂下脑袋：“我不明白。我不喜欢用金钱衡量别人的价值，但是我也做不到对这价码视若无睹。”
慈聿叹了口气。
“假设，你有一百块，你给了一个人五十。而我有一千块，给了一个人五十，你觉得这两者的价值可以等同吗？”
闻有乔疑惑道：“为什么不能？在数学和金融的含义中，它们是一样的。”
“没错，一样的。但是你和我拥有的金额是不一样的。”慈聿解释道，“损失五十对我来说无关紧要，只是从一千变为了九百五十。而损失五十，对你来说则是失去了你财富的一半，我们承担的风险，投入的感情是不对等的。”
“这就是那些无法被衡量的东西。”
“对他们来说，也许这笔钱也只是他们财富中的五十块，但是他们收获到了比这五十块更贵重，更有价值的事物。”
闻有乔沉默了。
慈聿的声音放缓：“不明白也没关系，你迟早会明白的。这也是贯穿我们一生的课题。”
“那……这笔钱我该拿去做点什么？”
“随便你。投进你的基金会，拿去捐款，拿去创业，拿去举办一场你喜欢的滑板赛事，拿去投资炒股买理财产品，我记得你大学的时候赚了一笔……或者什么也不做，你是个成年人了，得自己做选择。”
“……那我选择不用你新写的曲子作为练习作业也可以吗？”
对面发出一声冷笑：“想法很好，可惜不行。”
闻有乔：“……啧。”
她和老师道了晚安，躺在床上，听见窗外淅淅沥沥地下起了小雨。
在梦里，她仿佛回到了小时候，她躺在妈妈的臂弯里，妈妈的眉毛浓密，妈妈的眼睛明亮，妈妈的笑声清亮。
“宝贝，如果一件事想不明白，就别再去想，先完成那些当下你该做的事情，然后，总有一天……”
“问题的答案会与你不期而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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