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说这是正在退化的基因图谱，那基因走向又在不断的提升身体各项能力。但如果说这是正在进化，那其中的技能点却又正在避开智慧。
甚至于其中还加了好几道基因锁，目的就是为了防止智慧的发展。
所以玉辰江可以肯定，这份基因图谱是受到人为改动的，也就是说赫涅人的基因被强行退化了。
听完玉辰江的讲解后，安云顿时颤栗起来，她伸手变出一把激光枪对准赫涅智能，质问道：“你为什么要这样对待你的创造者！”
“这是他们自己的选择，也是他们自己的行为。”赫涅智能回答道。
安云表示不理解：“他们？他们怎么会做出这样的选择。”
赫涅智能转身盯着安云的枪口说道：“是被你们逼的！”
“不明白这个说法，我们才刚来到这里。”玉辰江走到安云旁边，抬手将激光炮压下去。“而且我们两个文明相隔很远，似乎没有过交集吧。”
赫涅智能声音平缓的说：“是你们，我们看到了你们，所以藏了起来，但我们出不去了，只能往回走。”
玉辰江刚想反驳，但话到嘴边又咽回去了。
他突然想到以前在永恒号上观察人类历史的时候，距离太阳系一千光年外就有一个文明，发展得比人类快了很多。
但后面他就没见过这个文明了，也没关心过，似乎就像是凭空蒸发了一样。
而且这个宇宙就是如此，有的文明选择了一往无前的扩张，有的文明发现自己不是唯一的文明，于是选择了隐藏。
赫涅文明就是选择隐藏自己的文明，他们也只能这样选择，除了赫涅星系，最近可供殖民的星球都在三十光年之外。
这也是当初玉辰江看到赫涅文明后并不太担心人类的原因，这种距离绝不是刚走出行星的文明可以跨越的，尤其是这里还没有蓝金矿和充足的其他资源。
所以，在航行速度与其他高级文明的双重压迫之下，赫涅文明的自主退化行为就不难理解了。
想清楚其中的缘由之后，玉辰江走到操控台面前坐下，将手放在操控台上说道：“那是你们自己的命运，也是你们自己的选择，与我们无关。”
他不确定赫涅是否知道他就是一千光年外的文明，但他明白赫涅智能口中的“你们”并不特指地球，而是这宇宙中被赫涅文明观测或计算出可能存在的高等文明。
赫涅智能盯着玉辰江，舰长室亮起红光，星星号系统响起冰冷的雪瑞语：“星舰正在尝试自毁，请确认！”
这家伙又在尝试攻击星舰系统了。
战月赶紧建立与星星号的连接，然后发出命令：“所有星舰，预热炮台瞄准行星，进行覆盖式轰炸！”
同时旁边的投影显示出赫涅星地表再次发生变化，几乎半数陆地的动植物都被钢铁炮台所取代。
从探测器传来的能量波动显示，那些武器是可以从行星表面攻击到太空星舰的。
“你疯了，都说和我们没关系了，我们只是路过，你想怎样！”安云对着赫涅智能怒吼道。
赫涅智能平静的回答道：“感应到有创造者因为外来文明而消亡，已启动赫涅文明复仇程序！”
玉辰江抬手拍了拍战月的肩膀，对着操控台命令道：“所有星舰收回炮台，注意别丢失了星舰操控权限。”
舰队停止了预热炮台，玉辰江则是坐在原地盯着赫涅文明的投影，而地面上那些赫涅武器也迟迟没有发动攻击。
玉辰江对着赫涅智能叫道：“继续啊！”
赫涅智能在几秒的信号延迟之后依旧保持着沉默。
“我说过，退化是你们的选择，与我们无关。”玉辰江站起来走到赫涅智能面前。“同样，我们只是看看你们而已，也与你们无关。”
他盯着那双蜻蜓眼睛说道：“任何选择都是有代价的，我们没有义务对你们的悲剧负责，作为仰望过星空的文明，你们应该知道这个道理。”
赫涅智能看着玉辰江，突然张嘴发出了阵阵音律，当中能清楚的分辨出人类已知的所有乐声，还有人类所不具备的优美乐声，玉辰江甚至还能感觉到有些以人类感官无法听到的声音。
每个音符都在跃动，所有声音相互呼应着，在赫涅智能口中汇聚在一起，组成了一曲华丽的交响乐。
就连弥心都忍不住靠了过来，认真倾听着其中的旋律。
这是赫涅人曾经摆脱蒙昧之后的语言，所要表达的只有一句话：“这是我们的选择！”
“这是我们对宇宙其他文明的怒火，也是唯一的反击方式。”赫涅智能的投影缓缓消散。
舰长室中只剩下的一句话：“请原谅！”
玉辰江看向投影中的赫涅行星地表，他伸手调到赫涅智能投影的位置，然后不断放大，直到那个献祭生命以唤醒智能程序的赫涅人出现在投影中。
所有赫涅原始人都在朝拜着投影，没人多看这个长者一眼。
“我们要不要再去看看？”玉辰江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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