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婧怡和张昕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里看到了了然。她们想起公寓楼里那盏暖黄的灯，想起蒋舒婷站在门口时紧张的样子，心里突然软了下来。“放心吧费局，”张昕挺直脊背，“保证完成任务。”
王奕最后看了眼照片上的石桥，海风吹过桥面的痕迹清晰可见，绳索的打结方式带着明显的左撇子特征——和人皮面具案的凶手截然不同，却同样透着精心策划的残忍。她将照片整理好塞进文件袋，指尖触到冰凉的金属拉链时，突然想起韩家乐被绑架时手腕上的勒痕，心脏猛地一缩。
“走吧。”她深吸一口气，将那些杂乱的思绪压下去，“早点出发，争取天亮前赶到。”
夜色更深了，警车的灯光刺破黑暗，朝着海岸线的方向疾驰而去。车窗外的城市霓虹渐渐被稀疏的灯火取代，空气中开始弥漫起咸湿的海风气息。郝婧怡靠在车窗上，看着远处模糊的海平面，突然轻声说：“你们说，那个十年前被淹死的女人，到底是被冤枉的，还是真的偷了渔网？”
张昕没接话，王奕却望着后视镜里越来越远的城市轮廓，缓缓开口：“不管真相是什么，都不该用这种方式复仇。死亡从来不是结束，有时候，它只是另一场悲剧的开始。”
警笛声在寂静的公路上回荡，像在为那个沉睡的渔村，提前敲响了警钟。而此刻的陈家渔村，滩涂边的礁石上，一个穿着粗布衣裳的身影正站在月光下，望着翻涌的黑色海浪，手里攥着串磨得发亮的贝壳手链，手链末端，挂着片染血的红色布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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