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很久很久以前就出现了一个困扰很多人的问题，那就是这个世界上究竟是先有的鸡还是现有的蛋？
“所以，究竟这个世界上是先有的黑塔守护者，还是先有的黑塔呢？”
时羽认真开始思考这个问题是在读军校的时候，某一天药师教官说起黑塔的历史时，用了“来历成谜”四个字。
据尘世记载，黑塔是在某一天突然出现在黑山上的，没有预兆，没有铺垫。
当时尘世的帝王曾对这座塔非常好奇，认为它是天宫仙人所造，里面一定藏着可以聆听天音的办法。
甚至，或许有长生不老之法也说不定。
帝王派出上百名术士前往黑塔寻找机缘，但很快他们便发现那座黑塔如同蜃景一样可望而不可即。
最后在尝试过多番的努力后，人们便只好放弃了前往黑塔，而是将之当做圣地一样朝拜。
但从以前到现在，关于黑塔起源的探秘却从未停止过……
黑塔里，难得可以和男朋友一起“不早朝”的时羽伸了个懒腰，用手机打开论坛就发现后台多了很多未读评论。
他本来以为是昨天发的秦越被喷了一头彩带的照片火了呢，可点开那个帖子发现阅读数倒是很可观，但是评论却寥寥无几。
“你是不是偷偷动什么手脚了？”时羽质问正在给自己揉腰的男人。
他明明取了那么劲爆的一个标题，怎么可能评论数却这么少。
“论坛里敢发我照片的人只有你，他们自然不敢回复。”秦越赤裸的上身靠在床头，直白的目光盯着时羽，“还疼吗？”
时羽瞪了他一眼，既然不是那个帖子，怎么会多了这么多条评论？
他点开评论一看，顿时恍然大悟。
原来是他十几岁时候发的陈年老帖被重新顶了上来。
【黑塔讨论组新人报道，求问各位学术大佬们是先有的黑塔还是先有的守护者？】
黑山黑塔就像是秦越的化身，自从他重新回来，那座原本变为废墟的黑塔也再次出现在了黑山上。
一些新生代的幼崽以前从没有见过黑塔，现在骤然得见这座传说中的塔现身，也对黑塔的史料产生了兴趣，纷纷上论坛上搜索关于黑塔的资料。
时羽在黑塔重新出现时第一时间进去看过，一到十一层的布置和从前一模一样，那些被活鬼破坏的迹象也都随着黑塔的重生而被抚平。
仿佛下一秒，就会有笑盈盈的黑塔守护者从里面走出来。
时羽看着身边“来历成谜”的男人，问出了这句困扰了他很多年的问题。
是先有的鸡还是先有的蛋？是先有的黑塔还是先有的守护者？
秦越见他趴在床上鼓捣了半天手机后就问了自己这么个问题，想了想说道：“除了第一位守护者，其他几人都是后于黑塔出世。”
“那第一位是谁？”
其实时羽问出这个问题后就知道了答案，在所有守护者的身世背景中，都曾出现过呪言的身影。
那么这第一位守护者，自然就是他。
时羽顿时不好了，他还以为自己和秦越有着十八岁的年龄差就已经够让他惆怅的了，原来不止十八岁吗，他和现在的秦越之间隔了好几个世纪吗？
时羽在床上滚来滚去，嘴里念叨着什么：“夕阳恋如何是好啊。”
秦越哭笑不得，“对于我们来说十几年，几十年，几万年，都没有区别。”
时羽看了他一眼，一个鲤鱼打挺准备起床，“不行，我不能这么堕落下去啊，美色误人啊，我得起床工作。”
舒坦是留给年轻人的，他这种“黑塔老人”已经不配过咸鱼的生活了。
秦越挑了挑眉，“这么有干劲？”
他长臂一捞，将时羽重新捞回了自己的怀里，欺身将他压在身下，“枉我这么心疼你……”
时羽还想说什么，就被他堵住嘴亲了个彻底。
休假，自然要做些快乐的事。
胡闹了一阵，时羽又累得沉沉睡了过去，也许若有所思，他居然梦到了黑塔。
不是化身为秦越的黑塔，而是当时在黑塔一层，他看到的一片混沌的黑塔。
怪不得秦越说只有第一位守护者不是后于黑塔出世，因为他和黑塔几乎是同时出现在黑山之中。
时羽这次是以呪言的角度看遍了他的一生，无父无母，仿佛天地而生一般拥有超强的天赋，为了压制他，又或许为了其他的原因，黑塔诞生了。
时羽变成了一个不能说话的婴儿，每天只能用嚎啕大哭来吸引某个在暗中窥视的塔的注意力，但他像哑巴一样，从未回应过时羽的呼唤。
时羽在心里暗骂秦越，决定一会儿等梦醒了再找他算账。
他能感觉到时间的飞速流转，自己从一个不会说话的婴儿，长成了吐字不清的幼童。
憋了一肚子的话，他喋喋不休地全部说给秦越听，虽然一次都没有得到过回应。
“诶，你干嘛都不理我？”
“你现在叫什么？黑塔？塔塔？小塔？”
“不然我还是叫你秦越吧？”
“你理理我嘛，这梦怎么这么漫长，你怎么都不叫醒我？”
“秦越，一会儿中午我要吃糖醋排骨，嗯，昨天金瞳还送来一只狍子，不过我觉得还挺可爱的，就养在北区了。”
“哎，你再不理我的话，我就要回北区住了。”
“呪言。”低沉的声音仿佛来自虚无，从各个方向涌入时羽的耳中。
时羽挑眉，“在呢在呢。”
“噤声。”
时羽好不容易等到了黑塔的回应，怎么可能就这么放弃，当他想继续说什么来逼黑塔继续开口时，却发现自己怎么样都说不出来话。
时羽：“？？”
言灵不是我吗？怎么他说一句噤声，自己就真的说不出话来了？
时羽转了一圈，让黑塔能从各个角度看到自己控诉的双眼。
最后他只能无奈泄气，躺在地上翻来覆去地打滚。
随着他继续长大，他也越来越无法忍受黑塔的孤寂，任谁也不能一个人永远呆在一处空间里。
时羽叹了不知第多少次气，“这梦怎么没尽头了？”
他蹬了一两下腿，最后又睡了过去。
但等他再次睁眼，他却发现万年不变的黑塔终于有了变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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