碎石谷地中，空气里弥漫着浓重的焦灼味，能量波的余劲还未消散。纪空青费了好大劲才稳住身形，双眼死死锁住那条仍在剧烈颤动的裂缝。
黑色触须宛如有了生命，在空中肆意乱舞，那股带有腐蚀性的气味，让周围空间都扭曲变形。
虞红药横刀站立，灾厄之刃微微颤抖——像是察觉到了危险。旧约在她身旁，法印还没结完，刚才被能量冲击打断了。
“它还没完全苏醒……”屏障后传来玄袍男人沉稳的声音，“不过已经能反击了。”
纪空青没作声，赶忙调出系统界面，将刚刚记录的能量波动数据调出分析。那些触须看似攻击毫无章法，实则每次挥动都有规律——每三秒一次，精准得离谱，不像是本能反应，倒像是按照程序行动。
他眯起眼睛，下令：“系统，标记最近十次攻击轨迹。”
【正在标记中……】
半透明的轨迹图在他眼前浮现，嘿，每次攻击落点都在一片区域附近偏移，形成一个有规律的扇形范围。
“它们在试探我们。”他低声嘀咕。
“啥意思？”虞红药侧头看向他。
“这并非胡乱攻击。”纪空青手指向空中一处，“它们是想试探我们的防御底线和反应速度。”
话音刚落，又一条能量触须呼啸着抽来，正中屏障边缘。透明屏障剧烈晃动，表面泛起一道道波纹。
“护盾撑不了多久了。”旧约皱眉道，“再这样下去不行。”
“那我们就主动出击！”纪空青眼神一冷，“反客为主！”
他立刻开始指挥：“所有人注意，集中火力攻击一处！虞红药，你主攻，旧约协助，我负责掩护。”
援军们迅速调整位置，几道远程术法开始蓄力。
“等等……”玄袍男人突然开口，“你们发现没，它的动作变慢了。”
众人一愣，纷纷望向战场中央。
确实如此，那团黑雾连续攻击几次后，动作有了短暂停顿。在这高强度战斗中，这一眨眼的工夫，可是致命的破绽。
纪空青心中一动，赶忙调出系统分析功能，对比攻击间隔时间。
【检测到攻击频率下降：原平均间隔3.0秒→现3.2秒】
【异常值：+0.2秒（误差±0.05）】
【推论：目标体力或能量出现损耗迹象】
他心中“咯噔”一下。
“它的输出并非无限。”他脱口而出，“它也会疲惫。”
这一发现，如同火星点燃了众人的斗志。
“那就趁现在！”玄袍男人一声高呼，几个远程修士立刻出手，一堆法术朝着黑雾轰去。
没想到那家伙早有防备。法术即将击中时，黑雾陡然膨胀，形成一层厚实的防护膜，挡住了大部分攻击。
“护盾变强了。”一名女援军咬牙说道。
“但它也暴露了弱点。”纪空青冷笑，“它知道自己累了，所以加强防御。”
“你是说……”虞红药眼睛一亮。
“没错。”纪空青点头，“它刚完成强力攻击后的瞬间，最为脆弱。”
他迅速在脑中构思战术，并通过心灵链接传达给众人：
“所有人听好，别急着进攻。等它先出手，在它攻击后的0.5秒，集中火力攻击那个点。”
众人立刻领会，纷纷调整呼吸，准备出击。
下一秒，黑雾再次发动攻击，几十条触须如疯魔般扑来。
“来了！”有人低声喝道。
众人大气都不敢出，法术、剑气、咒符准备就绪。
触须逼近，纪空青大喊：“等！”
所有人强忍着不出手，让触须擦身而过。
“现在！”
几乎同时，虞红药挥动灾厄之刃，斩出一道黑芒；旧约的金色光球轰然砸下；几个远程修士的法术也集中命中同一处。
“轰！”
黑雾发出刺耳尖叫，防护膜上炸开一个缺口，隐约可见里面有个暗红色的核心在跳动。
“有效！”纪空青欣喜若狂，“继续！”
众人士气大振，立刻准备第二轮攻击。
谁知，黑雾突然分裂成两团，向两侧逃窜，似乎是不想被集中攻击。
“它变聪明了。”玄袍男人神情严肃。
“没事。”纪空青嘴角上扬，“它只是把弱点分散了。”
他迅速调整战术：“分队作战，各盯一团。仍按原计划行动。”
战斗再度激烈起来。
随着时间推移，众人逐渐摸清了规律。黑雾每次攻击后，都会遭到精准打击，核心处的红光愈发黯淡。
“它快撑不住了。”虞红药气喘吁吁，刀锋上的血迹尚未干涸。
“但它也在适应。”旧约皱眉道，“刚才攻击间隔又缩短到3.1秒了。”
纪空青一听，眉头紧皱，赶忙调出最新数据。
果然，攻击频率又上升了。
“它在恢复……说不定有人在帮它。”他小声说。
空气瞬间变得冰冷。
“什么意思？”玄袍男人问道。
“刚才那股紊乱的能量波动……不是意外，是有人故意为之，可能是发信号唤醒了什么。”纪空青缓缓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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