毗蓝婆菩萨气息剧烈波动，胸前的佛珠突然崩断散落，每颗珠子都在半空炸裂，露出里面封印的罗刹鬼魄。
她望着张毅周身流转的混沌气息，忽然发出刺耳的尖啸，那笑声中竟带着几分癫狂："小娃娃，你可知我为何能在佛门立住脚跟？因为我佛道双修！"
话音未落，她周身金光如退潮般迅速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从毛孔中渗出的暗红色雾气。那雾气如粘稠的血浆，在空中凝结成狰狞的鬼脸虚影，每一张鬼脸都发出凄厉的尖啸。
小沙弥惊恐地看着自家菩萨的变化——原本慈眉善目的面容正在急速扭曲，朱红色的长发如火焰般狂舞，每一根发丝都泛着金属般的光泽；碧绿的眼眸中瞳孔收缩成竖线，眼白处爬满蛛网状的血丝；皮肤表面浮现出细密的鳞片，在月光下泛着青紫色的幽光。
最骇人的是她的衣着——金色袈裟寸寸崩裂，露出内里缠绕全身的血色锁链。锁链之下，是一件由人皮缝制的紧身战衣，暗红底色上绣着密密麻麻的梵文咒印，胸口和腰间的肌肤裸露在外，肌肉线条流畅如雕刻，却又透着一股邪魅的力量感。
战衣的下摆呈不规则的撕裂状，每一片碎布上都缀着一枚骷髅头饰品，随着她的动作发出清脆的撞击声。
"这才是我真正的模样——罗刹女毗蓝婆。"她舔了舔嘴角新长出的尖利犬齿，指甲瞬间变长三寸，尖端闪烁着黑紫色的毒液，"几千年没动用罗刹本体，今天就拿你试试刀！"
小沙弥呆立当场，手中禅杖"当啷"落地。他跟随毗蓝婆菩萨修行三百载，从未见过这般景象——记忆中那位端坐在千花洞讲经的菩萨，竟化作了传说中以人血为食的罗刹恶鬼。
"菩萨……您……"他的声音颤抖得几乎说不出完整的句子。
毗蓝婆猛然转头，竖瞳中倒映出小沙弥惊恐的脸，嘴角勾起一抹残忍的笑意："小沙弥，你跟了我三百年，也算有些香火情。"她伸出利爪，指尖毒液滴落在地，竟将金砖腐蚀出滋滋青烟，"就用你的血肉，为我恢复些力量吧。"
话音未落，她身形一闪，速度快到只留下一道残影。小沙弥甚至来不及惊呼，便感觉胸口一凉——利爪已洞穿他的心脏，温热的鲜血喷溅在毗蓝婆的战衣上，竟被迅速吸收，化作她体表流转的血色纹路。
"啊！"小沙弥的惨叫戛然而止，身体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干瘪下去，短短几个呼吸间便成了一具皮包骨头的干尸。
毗蓝婆随手将尸体甩在一旁，舔了舔指尖的血迹，发出满足的呻吟："还是处子之血最补。"
她抬头望向张毅，周身邪煞之气暴涨，地面在她脚下龟裂，渗出黑色的岩浆："小娃娃，现在我的伤已经好了，你呢？拖着这身伤，能接我几招？"
张毅却突然笑了，那笑容从容不迫，甚至带着几分欣赏。他轻抚胸口，一道柔和的白光从体内溢出，如春水般漫过全身的伤口。
在白光的笼罩下，方才战斗中裂开的肌肤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连衣袍上的裂痕都恢复如初——正是“补天术”的玄妙之力。
“谁说我有伤？”张毅双手负后，身后浮现出十大洞天的虚影，每一重洞天都流转着不同的法则之力，“现在，才是公平的对决。”
他抬手一挥，混沌战戟凭空浮现。这柄长戟足有丈二，戟身由混沌石打造，表面凹凸不平，仿佛凝结着宇宙初开时的混沌之气。
戟头呈三棱状，每一棱都刻着先天道纹，尖端吞吐着幽幽黑芒，仿佛能吞噬一切光明；戟杆缠绕着九条青铜锁链，每条锁链上都镌刻着上古凶兽的图腾，龙首、饕餮、穷奇等狰狞面孔栩栩如生，锁链末端的倒钩上还挂着几滴凝固的金色血液，那是昔日战斗时留下的战利品。
“混沌战戟，斩尽混沌。”张毅握住戟杆，重瞳中金红二色流转，“今日便用它，会会你这罗刹真身。”
毗蓝婆发出一声桀骜的长啸，周身血雾凝聚成十二只手臂，每只手上都握着由邪煞之气凝成的兵器。
骨鞭、血刃、毒爪、魔叉……她的十二只眼睛同时睁开，每只瞳孔都倒映着张毅的身影，声音中带着癫狂的兴奋：“好！好个天庭皇子！今日便让你见识见识，罗刹族的肉身究竟有多强！”
毗蓝婆率先出手，十二只手臂同时挥动，十二件兵器化作十二道血色流光，如十二道闪电般劈向张毅。血刃所过之处，空间如玻璃般龟裂，空气中弥漫着令人作呕的腐臭气息；骨鞭挥动时，响起千万冤魂的哀嚎，仿佛要将张毅的灵魂拖入地狱。
张毅却不闪不避，混沌战戟在手中挽出一朵戟花，戟身上的混沌之气轰然爆发，形成一道黑色屏障。
十二件兵器撞击在屏障上，发出金石相击的巨响，却连屏障的一丝涟漪都未能激起。
“就这点本事？”张毅一声冷哼，踏起麒麟步，身形如鬼魅般消失在原地。
下一刻，他出现在毗蓝婆左侧，战戟横扫而出，戟身上的混沌之气化作一条狰狞的巨龙虚影，龙口大张，朝着毗蓝婆咬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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