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鸟正在扑面而来的柳丝和细雨中感受江南的春意。手机里却传来略带嘶哑的热情的声音。"黑铁教授，我已到石头城。您在哪，我去接您。"
大鸟知道，打电话来的是娜的线人，魔都一流学府的知名教授杨可。其实也不能说是娜的线人，应该是M国国际开发署下面一个神秘组织的线人。而这个神秘组织与中情局有千丝万缕的联系。
大鸟回了一句话。"请在鬼脸照镜等我，一会就到。"
鬼脸照镜是金陵石头城一处着名景点。石头城城墙贴近秦淮河有一处山体，影影绰绰间颇似鬼脸，而鬼脸下方则有一方圆数十米永不干涸小池，鬼脸投在小池中，就是鬼脸照镜了。仅隔一条小坝，就是绿波翻涌的秦淮河。此处亦是金陵城十处阴气最戾之一，大鸟与人斗法时曾与此处收伏一鬼王，并在离开金陵前嘱鬼王看守好赏心亭下的深潭。喜欢故作斯文的鬼王常于夜深人静潮回时坐在海棠树下吟咏金陵古诗，这也是大鸟从海棠树上捕捉鬼王气息的原由。(鬼脸照镜可见拙作《潜影》第39回，山雨欲来)
大鸟刚从人行铁桥上下来，一眼就看到一位身材修长、文质彬彬的中年男子打着伞在鬼脸照镜旁边的柳堤上踱步。
大约是大鸟所扮的黑铁形象过于奇特，身材高大，面黑发卷，杨可远远就看见了，小跑两步来到大鸟面前。
"欢迎黑铁教授阁下。按照阁下的要求，在石头城傻笑的青蛙公寓租了一套平常的公寓房，现在就带阁下过去。"
大鸟点了点头。
住的地方很近，几乎就在明代修建的清凉门城墙下面。站在公寓的阳台上，抬眼就可见斑驳的城墙青灰色的砖块，和砖块上长满的苔藓和杂草。
寒喧已毕。
杨可从包里掏出几件包装精美的茶叶盒子放在桌上。
"黑铁阁下，我特意找了几盒特级茶叶，铁观音、黄山毛尖、西湖龙井，送给阁下品尝一、二。"
大鸟拿起茶叶，打开嗅了嗅，一股自然清香扑鼻而来，大鸟情不自禁地叫了一声"好！"
杨可又拿起一本巜自然》杂志。"为了让阁下更好地理解我们之间的合作，我想从我们发表在巜自然》杂志上的一篇文章说起。"
"这篇文章不是我一人写的。而是26个华夏一流大学和顶尖科研机构联合发布的。名字叫巜基于36个族群的华夏人泛基因组参考图谱》。这些基因数据涵盖了华夏不同地区、不同民族人群的基因特征，包括基因序列、遗传变异等核心内容。其中包括了3.4万个结构变异，至少1367个蛋白质编码基因，约500万个碱基对的华夏人群基因组核心序列，而这些基因都和华夏人群特有的生物学功能或表型特征相关。"
大鸟点点头，"这个事情我知道。"
杨可又接着说，"文章发表后，我们承受了很大的压力。有人说，西方想方设法都没得到的东西，被我们直接双手奉上，还额外提供了华夏人独有的基因变异信息，这是明显的泄密资敌。权威大报连发三文，喊出亡国灭种的警告。"
大鸟沉默了一会，说，"你作为基因学领域最为前沿的科研团队的领军人物之一，你说公开基因系列会不会造成风险呢？"
杨可脸色略显尴尬，"风险肯定是有的。新冠病毒是一种单独的基因攻击，给人类带来的杀伤力不亚于数颗核弹爆炸。但我始终坚信，M国是人类自由民主的灯塔，绝不可能做这种反人类、灭绝人性的事情！"
大鸟又问道，"基因研究是几个大国共同发起收集、调查和研究的。除了你们的文章，还有没有别的国家有类似的文章发布？"
杨可声音有些低沉。"我没有发现。"
大鸟有些嘲讽的口吻说，"或者说华夏的科研水平远远高于M国及西方？"
杨可摇摇头，没有回答。
大鸟心中暗骂，真是一群傻Ⅹ，别人把自己掩饰得好好的，不说基因序列这样关乎民族、种族的大事，就是小小的芯片也是左限制、右禁止，卖都不卖给你。你却傻乎乎地把衣服剥光，赤裸裸地站在别人面前，生怕人家看不到。
杨可不知出于什么动机，突然冒了一句，"听说M国专门研制基因武器，要制衡华夏，不知真假？"
大鸟笑了笑，"我就是一个搞科研的，国家的事交给政治家就好。"
大鸟已经悄悄地把魂钉种在杨可脑子里，这样吃里扒外的科学败类，自己离开后，一定要把他的脑袋炸裂，让他成为一个白痴就好。
当然，还有一个选项，把他弄到石门岛去，让他发挥余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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