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记录的是大禹与路西法的第一次见面，”夜宸指着画面中两人的表情，“大禹的眉头皱着，路西法的嘴角带着冷笑，看起来像是敌人。”
“一开始确实是敌人。”墨尘补充道，“路西法来自‘堕神域’，他的力量与混沌同源，大禹最初以为他是混沌的帮凶，两人打了三天三夜，直到混沌本源趁机偷袭，差点吞噬整个部落，他们才意识到，只有联手才能对抗混沌。”
壁画的第三部分，正是两人联手的场景：大禹的金色光芒与路西法的黑色光芒交织在一起，形成一道金银相间的屏障，将混沌雾气挡在外面；屏障下方，无数人类手持武器，跟在他们身后，脸上没有了之前的绝望，反而多了几分坚定。画面的背景中，三座散发着光芒的塔矗立在大地之上，塔尖分别对着天空中的日、月、星——那正是净化之心、镇元之心、冰原之心所在的三座遗迹。
“原来三座核心从远古时期就存在了。”林溪恍然大悟，她之前一直以为核心是大禹后来制造的，没想到竟有这么悠久的历史。
“不仅如此，”墨尘走到第四部分壁画前，这部分画面更加复杂：大禹与路西法站在一座祭坛上，祭坛中央放着一本古籍，正是他们眼前石台上的《双神录》；两人的手掌同时按在古籍上，三座核心的光芒从天空中降下，落在他们身上；在他们身后，混沌本源被封印在一道裂缝中，裂缝上方有一把剑和一把枪交叉着——剑是镇渊剑，枪则是他们尚未找到的堕神枪。
“这是双神第一次成功封印混沌的场景，”墨尘的声音有些激动，“他们通过《双神录》的方法，借助三座核心的力量，不仅觉醒了双神意识，还保住了自己的自我，最终联手将混沌本源封印在地脉深处。但他们知道，混沌不会永远被封印，所以留下了守夜人，让我们寻找新的双神血脉继承者，在混沌再次降临的时候，重复他们的做法。”
楚临风一直沉默地看着壁画，直到这时才开口，“所以，你的‘双神计划’，就是让我重复当年大禹与路西法的做法？”他的语气带着一丝不确定，壁画中的场景虽然宏伟，但他忘不了之前尝试沟通双神意识时的痛苦——那种被两股强大力量撕扯的感觉，差点让他失去自我。
墨尘没有立刻回答，而是走到中央的石台前，小心翼翼地拿起那本《双神录》。兽皮制成的封面很厚实，摸起来有些粗糙，边缘已经磨损，显然被翻阅过很多次。他翻开第一页，里面的文字是守夜人的古老文字，但在阿澈金粉的微光下，文字竟自动转化成了现代汉字——这是共享感知的特殊能力，能将意识残片中的信息转化为众人能理解的内容。
“《双神录》第一章就记载了双神意识觉醒的风险，”墨尘指着书页上的文字，“如果强行觉醒，继承者的自我会被双神意识吞噬，变成只知道战斗的傀儡，就像当年守护家族的先祖一样——他就是因为没有找到控制方法，才被混沌意识趁虚而入，变成了叛徒。”
林溪凑过去，仔细阅读着文字，眉头越皱越紧，“上面说，控制方法的关键是‘意识屏障’，需要在‘日月同辉’之夜，将三座核心分别放在祭坛的三个阵眼，让核心的能量形成三角阵，再由继承者站在中央，借助核心的力量构建屏障，在觉醒双神意识的同时，保护自己的自我。”她抬起头，看向楚临风，“但这里没有说，万一屏障破裂了怎么办？”
“有补救方法。”夜宸指着下一页，“上面写着，若意识屏障出现裂痕，可由拥有‘纯净意识’的人注入力量，修复屏障——阿澈的共享感知连接着所有共生体，他的意识是最纯净的，或许可以担任这个角色。”
阿澈飘到石台旁，看着书页上的文字，金粉微微晃动，“我可以试试，但需要提前与所有共生体建立更深的连接，确保在关键时刻能调动他们的力量。”
九尾狐走到墨尘身边，看着《双神录》中的插图——插图上画着一个九尾狐的形象，正用尾巴缠绕着核心，释放出白色的光芒。“这里提到了‘混沌抗体’，”她指着插图旁的注释，“混沌抗体可以中和双神意识中的狂暴力量，让觉醒过程更平稳——看来我也能帮上忙。”
楚临风走到石台前，伸出手，想要触摸《双神录》，却在指尖即将碰到书页时停住了。他想起了阿澈消散时的金粉，想起了冰兽碎裂的冰晶铠甲，想起了怀表上不断逼近的倒计时——百日之后，旧神与混沌本源就会联手冲破封印，到时候，不仅共生体，整个世界都会陷入灾难。
“你在担心什么？”墨尘看出了他的犹豫，“担心失去自我？”
楚临风点点头，“三年前，我第一次失控，差点杀了自己的队友，那种感觉……我不想再经历一次。”
墨尘沉默了片刻，翻开《双神录》的最后一页，那里画着一幅很小的壁画——画面中，大禹与路西法站在一片废墟上，身后是重建的家园，他们的脸上没有神性的冷漠，反而带着疲惫的笑容。“上面写着，双神意识不是枷锁，而是选择，”墨尘轻声念出注释，“大禹选择用血脉守护人类，路西法选择用堕神之力对抗混沌，他们没有被意识吞噬，是因为他们始终记得自己的初心——你也一样，楚临风，你的初心是守护共生体，只要你记住这一点，就不会失去自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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