灼其华推开自己房间的门,月光顺着窗棂淌进来,在地上铺了一层银霜。
他走到桌边坐下,指尖无意识地敲打着桌面,脑海里反复推演着即将到来的局面。
柳岩看似坦荡,实则剑招藏着七分阴狠!
李三通的掌法刚猛,最擅长以众击寡!
林碧萝邪功阴毒难防,加上黑风堂的链子枪阵与毒蝎帮的淬毒暗器……这上千号人,每一股势力都带着置他于死地的决心。
他摸出怀中那枚黑色令牌,冰凉的触感让他稍微冷静了些。
魔帝旧部?他与老头相处时间很短,那里知道魔帝旧部是谁?那老头一句话也没说,只说找她女儿!
哎,思来想去,他明白现在能做的,不过是尽量把百草谷摘出去,至于自己说不定死了,就会回答原来的师世界!
他忽然想起阿妩避开他时的背影,想起温安宁递药时泛红的耳根,想起桃夭夭叉腰要他“负责”的模样,嘴角不由自主地牵起一丝苦笑。
这些日子在百草谷的琐碎,竟成了此刻最清晰的念想。
“罢了。”他起身吹灭烛火,“至少,不能让他们因我蒙难。”
窗外的风似乎更急了,吹动着院中的树叶,发出沙沙的声响,像是无数人在暗处磨牙。
……
孟晚舟几乎是撞开叶不凡的房门的,药香混着夜色扑面而来,叶不凡正坐在灯下翻阅医书,见他神色慌张,便知出事了。
“灼其华他……他要自己从谷口走出去!”孟晚舟喘着气,语速飞快,“他说怕邪派迁怒谷里的人,要光明正大地现身,把所有注意力都引到自己身上!”
叶不凡握着书卷的手猛地一紧,书页被捏出几道褶皱。
他沉默片刻,眼中闪过痛心与无奈:“灼公子大义呀。”
“叶谷主,您快想想办法啊!”孟晚舟急道,“他这一出去,就是羊入虎口!柳岩、林碧萝他们绝不会放过他的!”
叶不凡站起身,走到窗边望着谷口的方向,那里此刻一片漆黑,却像蛰伏着一头巨兽。
“他决定的事,十头牛都拉不回来。”他缓缓开口,声音里带着疲惫,“你以为他不知道出去是死路?他只是宁愿自己死,也不愿连累旁人。”
孟晚舟愣住了。
“他身上的伤势已经恢复七七八八,只是怕他再次入魔。”叶不凡叹了口气,“世人都说采花贼无恶不作,可现在来看……江湖传言不可信!”
他转身从药柜里取出一个小巧的木盒,递给孟晚舟,“这里面是‘金蝉散’,遇血能化出三色烟雾,可暂阻追兵。你想法子在他走之前塞给他,或许能多撑片刻。”
孟晚舟接过木盒,入手沉甸甸的:“就这?”
“不然呢?”叶不凡苦笑,“我是医者,不是战神。百草谷虽能抵挡一时,却护不住他走出谷口后的路。”
他顿了顿,眼中闪过一丝决绝,“你去告诉灼其华,让他往南走。那里有片沼泽,毒瘴能挡些追兵。我会让人在谷外西侧放一把火,假意突围,引开部分人手,能拖一时是一时。”
孟晚舟看着叶不凡与灼其华也不过只是点头之交,居然做到如此,忽然说不出话来。
这位医者救人无数,此刻却要眼睁睁看着自己刚从鬼门关救回来的少年走向绝路,还要强撑着为他铺路。
“我这就去。”孟晚舟握紧木盒,转身欲走。
“等等。”叶不凡叫住他,从腰间解下一枚玉佩,“把这个给他。若他能遇到岭南‘千机阁’的人,凭这玉佩,或许能借到一架机关鸢。”
孟晚舟接过玉佩,那是一枚雕刻着药草的暖玉,带着叶不凡的体温。
他重重点头,转身消失在夜色中。
叶不凡独自站在窗前,望着谷口的黑暗,轻轻叹了口气。
烛火在他身后摇曳,将他的影子拉得很长,像一根绷紧的弦,随时可能断裂。
他知道,明日天一亮,百草谷的宁静就会彻底碎掉。
而灼其华那一步踏出,便是将自己扔进了沸腾的油锅,能不能爬出来,全看天意了。
翌日!
天刚蒙蒙亮,百草谷的晨雾还未散去,像一层薄纱笼罩着错落的药田与屋舍。
东方天际泛起鱼肚白,一缕金光刺破云层,斜斜地落在谷口的青石牌坊上,将斑驳的纹路照得清晰可见。
露水滴在药草的叶片上,折射着细碎的光,空气中弥漫着清冽的草木香与淡淡的药味,宁静得仿佛能听到露珠滚落的声音。
远处的山峦隐在雾中,只露出朦胧的轮廓,像水墨画里晕开的淡影。
灼其华站在牌坊下,青衫被晨露打湿了一角,却丝毫未觉。
他望着谷内那片熟悉的景象——温安宁药房的烟囱正升起袅袅炊烟,阿妩禅房的窗纸透出微光,桃夭夭住的院子里隐约传来争执声,想必又是她在跟血月拌嘴。
这些琐碎的画面,此刻却像针一样扎在心上。
他缓缓转过身,目光扫过这片庇护了他许久的净土,喉结轻轻滚动,低声呢喃:“再见了……或许,再也不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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