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山脚下的风带着深秋的凉意,卷着枯叶掠过街角那处不起眼的宅院。
这是孟家设在山下的落脚点,院墙斑驳,门扉半掩,看似寻常,暗处却藏着数名劲装护卫。
正堂内,孟家族老孟仲端着茶杯的手微微一松,茶沫溅在衣襟上也浑然不觉。
“消息属实?晚舟……真的离开了锁龙塔?”
传信的护卫躬身道:“千真万确,柳掌门那边传来消息,孟公子与那魔头一同逃入密林,想来是不会再回华山地界了。”
孟仲长长舒了口气,端着茶杯的手终于稳住,眼底的焦虑散去大半,只剩下一丝不易察觉的淡漠:“走了也好。留在这里,只会坏了家族的大事。”
他挥了挥手,“吩咐下去,撤掉外围暗哨,不必再盯着锁龙塔方向了。”
护卫应声退下,正堂内只剩下杯盏轻碰的脆响,仿佛压在孟家心头的一块巨石,终于落了地。
与此同时,华山另一侧的破败药庐里,药味与霉味交织在潮湿的空气里。
窗棂糊着的旧纸破了个洞,冷风灌进来,卷起地上的几片药渣。
灼其华将龙渊剑系回腰间,玄色衣袍上的血迹早已干涸成暗褐色。
他看着炕上刚换过药的孟晚舟,声音低沉:“孟大哥,锁龙塔之事已了,柳岩与黑剑仙中毒暂不敢妄动。孟家那边终究还需要你,我们就此别过吧。”
孟晚舟挣扎着想坐起来,被他按住。
“你要去哪?”
“江湖路远,总有我的去处。”灼其华笑了笑,眼底却藏着一丝漂泊的疲惫,“你安心养伤,日后若有需,传讯药王谷即可。”
他转身欲走,身后忽然传来温安宁带着颤音的声音:“你不能走!”
灼其华回头,只见温安宁脸色苍白,手紧紧按在小腹上,嘴唇哆嗦着,像是鼓足了毕生勇气:“我……我有了你的孩子。”
“什么?”灼其华如遭雷击,猛地看向她。
话音未落,一旁的阿妩也红着眼圈,攥着衣角小声道:“灼哥哥,我……我也是。”
两道声音重叠在一起,像两块巨石砸进药庐沉闷的空气里。
灼其华僵在原地,瞳孔骤缩,目光在两人微微隆起的小腹上来回扫过,喉咙像是被堵住,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温安宁与阿妩被他看得心慌,下意识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慌乱与无措——他们本想找个好时机再告诉灼其华,此刻说出口,竟不知该如何收场。
角落里,桃夭夭下意识挺了挺肚子。
她这“身孕”本就是怪病症状?后来为了魔帝宝藏,为了在桃家稳住地位,才说是坏了灼其华的孩子!
可此刻看着温安宁与阿妩那自然流露的羞怯与紧张,再低头看看自己这虚张声势的“孕肚”,心头忽然涌上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失落,像被冷风灌了个满怀。
药庐里静得可怕,只有窗外的风声呜咽着穿过破洞,卷起地上的药渣打了个旋。
灼其华站在原地,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剑柄,脸上是从未有过的茫然。
药庐里的冷风还在卷着药渣打转,灼其华僵在原地,脑海里却像被惊雷劈过,一片轰鸣。
阿妩……有了?
他下意识看向阿妩,此时正攥着衣角,头埋得低低的,耳根红得快要滴血。
那模样让他心头猛地一抽,一段灼热的记忆不受控制地涌了上来——百草谷的那夜,药香混着潮湿的水汽,为救中毒自己,阿妩身为慈航斋圣女却献身给了自己,当时自己还在昏迷中……
原来……是那一夜。
灼其华喉结滚动,想说些什么,却发现舌尖发涩。
他从未想过那一夜竟会留下这样的牵绊,看着阿妩那副既羞怯又惶恐的模样,心中五味杂陈,有震惊,有茫然,竟还有一丝难以言喻的慌乱。
而温安宁……
他转头看向温安宁,她虽也紧张,眼底却带着一丝笃定。
灼其华心中反倒清明了些——温安宁与他在小村庄度过了三个月,那三个月他们向普通夫妻那般朝夕相对,她有了身孕,虽突然,却并非毫无预兆,他心中竟隐隐有过一丝模糊的预感,此刻虽是震惊,倒比听到阿妩的消息时多了几分心理准备。
“这……”灼其华张了张嘴,声音干涩得厉害,“是真的?”
温安宁咬着唇,点了点头,手轻轻覆在小腹上,像是在确认什么:“月信已迟了两月,脉象也……错不了。”
阿妩也跟着小声应道:“我……我也是……”
两道肯定的声音砸下来,彻底打碎了灼其华心中最后一丝侥幸。
他靠在斑驳的土墙边,傲世龙渊剑的剑柄硌得后背生疼,却远不及心口的震荡。
他来到这个世界,离开魔帝隐居之地后,便与刀光剑影为伴,从来没有想过会被“家”与“牵绊”这两个字困住。
可眼下,两个女子怀着他的骨肉,就在他面前,眼神里有期待,有不安,还有不容置疑的事实。
窗外的风忽然大了些,吹得窗纸破洞发出“呜呜”的声响,像在嘲笑他此刻的手足无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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