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这时，杰顿的感官中，仿佛多了一个视角，一个相比与自己身体更加低矮的视角。
杰顿感觉自己正通过一种奇妙的连接直接从这只先驱的脑子里读取到了一些记忆，即便那些记忆的内容极为单调且简单，却也揭示了先驱一族的视角。
原来，这些类似昆虫的生物，感知到的外界环境是这样的！
那是通过极其模糊的视力，但是更加发达的听力、嗅觉、红外感知等能力，并且依靠相比于人类更加强大的大脑处理器综合处理之后得到的一种感应状态，说是“看到”并不准确，但是对于外界物体细节的把握程度并不低。
可以说相比视觉视物，两者之间各有千秋吧。
有点类似于人类记忆修仙小说的神识，但是范围没有那么广。
这大大满足了白杰的好奇心。
但是关于先驱是如何认知这个地球这件事，即便白杰感受着先驱当时几乎时刻保持着与开菊兽们的大脑通感连接，却也很难从生物兵器传达回来的模糊信息中知晓太多。
那甚至比语音聊天的效果还要差，毕竟极端速成的开菊兽们本身就缺乏对于世界的足够认知，“词汇量”极为有限，所以先驱一直以来都只能通过大脑通感，知道开菊兽的大概位置、是否安全、是否遇到敌人之类的模糊信息。
怪不得摸索个地球用了那么久……
当然这还不是重点，重点在于杰顿此时终于确认自己原本设想的利用先驱的脑波进行精细侦查、或者是形势对一些开菊兽下达有针对性的准确命令成为了可能。
在这种连接状态下，白杰强大的大脑作为能源，先驱的大脑作为中转站，任何一头受控制的开菊兽的存在几乎就相当于白杰感官的延伸。
可惜的是如今的怪兽工厂已经空空如也，仅剩的三头原生开菊兽也已经被派往地球，没能留下个实验体让自己体验下新能力。
不过这个被杰顿命名为【精神连接】的“先驱般通感”能力还远远称不上十全十美。
与他猜测的一样，这种连接在很大程度上只能共享记忆和感官，一旦主动想要传达什么想法信息，比如强行的脑波控制，就需要处于几乎专心致志的状态，不管是传达方还是接收方，都无法在这种状态下顺利控制身体。
或许随着熟练度的增强，这种影响的程度会有所改善，但是根据杰顿的估计，想要一边通感一边战斗几乎是不可能的，一些简单的机械行动或许还有希望克服。
这与人类的通感完全是两码事，人类相当于两台大脑控制一台巨大且无思想的机器，而先驱的能力却可以是跨越数光年超远距离通感开菊兽，并且获得信息。
所以对于先驱来讲这还称不上是完美的心灵交融，依然只是一种通讯手段而已，但是有了自己强大的脑力作为能源，说不定强行控制敌人就成为了可能……
而更重要的是自己的脑海中继人类记忆之后又多了一份有关于先驱的记忆。
慢慢的，遵循着某种奇妙的本能，杰顿突然感觉自己眼前的一切事物似乎在向内塌陷，最终缩入了某个未知的甬道。
他的意识也被带入了这个甬道，“看到”了一段简单的经历。
出生，进食，成长……
小半生时间的经历似乎被浓缩成一些片段画面，还有一些莫名的信息，被白杰基本掌握。
嗯，这份记忆虽然悠久，但是经历过的事件就没有人类记忆那么丰富多彩了，从刚刚认识世界，就开始被灌输如何培育生物兵器的知识，然后就是随着统御它们的先驱主教征战其他星球。
最后则是它随着战功的积累与丰富的经验成为了征战地球的主力军统战员之一。
而奇怪的是地球本身仿佛有一种斥力，让他们的虫洞难以稳定的开启，如果大面积入侵计划投入的资源将会远远大于收益，因此为了探索地球文明的奥秘，一些入侵地球的侦查计划都是它所制订的。
而且之前它透露出有关于它们星球的秘辛也没有隐瞒……至少在他从小接收到的信息里，确实曾经有着根源性破灭招来体的存在。
虽然不是他亲身经历的，是在比他出生还早的久的年月中就出现的，但是确实是在先驱世界的知识库里有着对于异世界来者的资料。
……
现在应该控制它把我放出来了，白杰搞清楚先驱大脑的奥秘后，打算开始控制身躯。
“这具身体...在抽搐……”
杰顿控制的先驱试图举起前足镇压体内的神经叛乱，感觉四条细胳膊和两条反关节足肢好像正在跳诡异的踢踏舞。
还有就是视角问题，杰顿感觉自己就像是进入了一个感官被封印的异常世界，头上好像套了一个戳出两个孔的肯德基的纸袋。
对环境的感知明显降低，听也听不清，视角也从原来的广角变成了现在两只小眼睛的有限视野。
但是类似神识的感知力又能将周围的情形摸个清楚，两种冲突的感官也是让杰顿略感不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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