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幕上显现出一个复杂的、不断变化的宇宙坐标星图，其位置指向一个极其偏远、甚至在主宇宙星图上都未曾详细标注的暗淡星域。
“正事嘛？当然有。”塔尔塔罗斯指向那个坐标，“这里，一个刚刚与主宇宙产生微弱连接不久的异维度宇宙的入口坐标。我们将其标记了。”
杰顿的注意力立刻被吸引过去。
光一份地图可看不出什么。
“根据初步的、极其有限的跨超空间异宇宙维度探测，”
塔尔塔罗斯继续道，语气变得凝重，“这个宇宙的能量背景辐射极其异常，充斥着一种……难以解析的，能够影响智慧生物的异常‘污染’频谱。其物理规则似乎也受到某种程度的扭曲，倾向于混乱与无序。”
什么意思？
精神污染？
难道……
是克苏鲁？
塔尔塔罗斯似乎看穿了他的想法：“目前，我们并不确定此宇宙的污染是否会对我们这样的高等生命体有效，甚至无法确定此“污染”是一种关乎“规则”的模因，还是说，仅仅是由高级生命体所散发的影响，辐射周边才导致了异常的“污染”，但特性在这里。风险还是存在的。然而，高风险往往伴随着非常规的机遇。”
他顿了顿，目光直视杰顿，“按照我们现在的研究，这种弥漫性的精神污染能量，其本质也是一种极其特殊的混沌信息载体。对于你这种刚刚融合了卡欧斯混沌之力的存在而言，或许……是进一步补全、甚至升华你混沌本质的‘催化剂’。当然，也可能是一种致命的毒药。”
他毫不掩饰其中的危险性，就当做PUA话术，既点明风险，又抛出诱饵。
“王国的一支小型先遣侦察队，在三纳拉克日前奉命潜入该宇宙进行初步评估。”
塔尔塔罗斯的声音低沉下来，“但至今，音讯全无。连最基本的生存信号都未传回。他们就像水滴落入大海，彻底消失了。”
这意味着，那个宇宙的危险性，可能还是存在的。
连阿布索留特的战士都无法传出任何信息。
“现在，我们有两个选择。”
塔尔塔罗斯竖起两根手指，“第一，继续侦察任务，至少要查明先遣队失联原因，尽可能收集该宇宙的能量样本、规则数据，尤其是关于‘污染’的详细信息。”
“如果你愿意参与，那么作为回报，你在此行中获得的一切资源、数据、乃至进化契机，王国不会强行索取，只需共享关键情报。同时，王国会为你提供必要的后勤支援和紧急撤离通道……如果可能的话。”
“第二……嗯……”
就是封存……
塔尔塔罗斯没有说出口，但是杰顿也可以猜到。
不过看样子，塔尔塔罗斯不会那么轻易放过一个未被开发的异宇宙。
他放下手指，“你可以拒绝。留在相对安全的区域，继续你的研究。王国依然视你为重要的合作者。”
塔尔塔罗斯给出了选择，但杰顿很清楚，这看似自由的选择背后，是赤裸裸的阳谋。
拒绝，意味着怯懦，也可能错失可能存在的、独一无二的进化机遇，并在未来的合作中处于更被动的地位。
接受，则要直面未知的、可能瞬间影响到甚至灵魂的巨大风险。
总不能真的是那些旧日支配者存在的世界吧。
杰顿回忆人类时期的记忆。
带“污染”字眼的，尤其是有关于意识层面的，多少带点危险……
不过，自己作为宇宙恐龙……
脑容量都是人类的几万倍了，生命层次也不在一个层级上……
说不定遇到正牌旧日支配者，自己也没什么危险呢……
打不过，跑不就好了……
杰顿在亿万分之一秒内权衡了利弊。
怯懦不在他的字典里。
停滞不前的进化，才是最大的风险。
卡欧斯混沌的本质，本身就与混乱、侵蚀相关，那种弥漫性的精神污染能量，确实可能是一种罕见的“补品”，当然，更可能是剧毒。
但海帕杰顿的进化之路，本就是不断吞噬、适应、征服各种极端环境与能量的过程。
“任务，我接受。”
杰顿给了肯定的回复。
“但有几个条件。”
“说。”
“第一，我需要该坐标点目前所有已知的、哪怕是再微小的探测数据。”
“可以，我们本来就会给你的。”
“第二，在我主动联系或确认失联前，王国不得向该坐标点派遣后续部队，避免不可预测的干扰。”
塔尔塔罗斯略微沉吟，点了点头：“可以。但若你超过约定时间未归，且无任何信号传出，王国将视你为损失，并采取后续预案。”
“第三，此次行动的所有战利品，归属权在我。王国有权以等价资源交换，但无权强制征用。”
塔尔塔罗斯盯着杰顿，最终嘴角勾起一丝弧度：“合理的条件。成交。”
协议达成。
塔尔塔罗斯将一份加密的数据包传输给杰顿，里面包含了那个宇宙坐标、先遣队最后传回的碎片化信息、以及王国科学院对那些“污染”频谱的一些极其初步的、充满不确定性的分析报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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