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明远书记？”程度的声音很复杂。
李明远态度温和：“我是李明远。”
程度紧紧的盯着李明远，过了许久，长叹一声：“侯亮平靠着老婆成反贪局局长。”
“在侯亮平的想法里，将您和他并列，太侮辱您！”
“侯亮平不配跟您相提并论！侯亮平多少次违规，没有传出也能听说个大概。”
“侯亮平空降汉东成反贪局局长，反贪局里不服气的都不在少数。”
“奈何势比人强，谁让侯亮平有个好老婆，能上位是有好老婆给出足够的支持。”
“我不认可侯亮平，还是他做出的成绩不能将我说服，但是您............”
程度认真道：“做出的成绩让人无可挑剔。”
李明远笑了笑，依旧保持着温和：“担任岭川省公安厅厅长时期，工作上的确做的还不错。”
“警务人员里，您是我最佩服的之一！”
担任岭川省公安厅厅长期间，没有谁说他吃软饭，还是政绩做的足够出色。
担任公安厅厅长期间，做出的成绩是实打实的，每一次的调任都是一片赞誉，没有出现不满的声音。
没有衍生出不满，底下人心服口服，调任到汉东政法委书记，也都是理所当然。
汉东政法委的书记交给李明远，替换他最仰慕的育良书记，程度也没有不满的情绪。
“组织上的调任是对能力的认可，能认可个人能力，我也不能辜负组织对我的信任。”
话锋一转，李明远笑笑：“你的业务能力不差，该知道监听一位市委书记会引来的后果。”
“达康书记是京州市的一把手，监听达康书记是谁的决定？”
“背后有没有指使？还是说就跟你的证词一样，背后没有指使者，而是你自己的想法？”
程度重新恢复淡定：“没有任何人指使，是我一个人决定的。”
“话里的真假是最难判断的，你也是审讯高手，侯亮平局长也在反贪局对你进行审讯。”
“反贪局不相信你话里的真假，原因在于有主观判断。”
程度回答的相当谨慎：“我将知道的都原原本本的说过，反贪局还是坚定的认为背后有指使者。”
“我跟侯局长不同，对于你的话不会带着主观判断。”
“在我看来主观判断带着不确定性，还是需要有依据。”
“我这个人喜欢用证据说话，在公检法做过那么多年，前几年的公安厅厅长是有买过一批测谎仪。”
程度皱了皱眉：“测谎仪？”
李明远微微颔首：“是的，个人的判断都会带着主观，用测谎仪进行测谎，科学的力量会带来意料之外的收获。”
没有跟程度继续聊下去，审讯也没有继续，李明远直接转身走出审讯室。
门口的陈廷也急忙跟上。
“明天岭川省的人到，也会带着测谎仪。”李明远笑了笑，“政法委做起事都要有证据和依据，才能说服省委常委们。”
“全程留下证据，视频、录音等等都要准备好。”
“你也多跟进，岭川省的审讯专家到政法委，积极配合行动。”
陈廷扶了扶眼镜，正色道：“好的。”
...............
“你真的有把握程度能通过测谎仪的测试？”李达康忧心忡忡，“赵瑞龙不能暴露，提出的条件都在准备。”
李明远自信一笑：“某些时候科学的力量也不值得信任。”
测谎仪的权威性是能得到认可，前提是不了解测谎仪的效用。
不了解测谎仪，认为测谎仪很权威。
了解测谎仪的逻辑，怎么都是不能认可测谎仪，也能从中找到逻辑上的漏洞。
有漏洞就能打开突破口！
“外面都在等着看你的笑话，程度是不好搞，谁都知道程度的性格。”李达康沉声道，“不敢开口也是有怕的。”
“省委常委里都能做到心里有底，不是高育良，就是赵瑞龙。”
“这两个人都有理由监听我，找到把柄威胁我。”
“我太了解你那位高老师，不是一位有胆量的，肯定不是高育良监听，那就只能是赵瑞龙。”
“你用程度反击赵瑞龙的威胁，效果是有的，就要看你是打算做到什么程度。”
“赵瑞龙不能被牵扯，你又承诺给省委交代，不能给出说得过去的解释，不会有谁认可你的说法。”
“你的说法本来就带着自己的判断，怕是很多人都会拿这些攻击你。”
“今天你想怎么做，用测谎仪也是还好的，还不算是没有打算。”
“测谎仪搞不好会成为反噬，让程度说出赵瑞龙，你认为结果会怎么样？”
李达康的担忧也不是没有道理，最大的难度是向省委有所交代。
谁都知道省委是不好交代的，没有办法给省委交代，沙瑞金名正言顺的从里面找到破绽。
沙瑞金是不会很随意的选择退让，让李明远过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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