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重渊昏迷的第三日。
楚星焕坐在床前，用沾了药酒的布巾擦拭对方额头的冷汗。
窗外雨声淅沥，屋内只有烛火偶尔爆出的灯花声。
"你再不醒，我就去把你那些宝贝蛊虫全喂了山鸡。"
楚星焕低声威胁，手指却轻柔地拂开月重渊额前散落的发丝。
月重渊的睫毛突然颤了颤。
楚星焕立刻俯身，却在即将触碰到时猛地后仰。
一柄短剑擦着他的鼻尖飞过，钉入身后梁柱！
"反应不错。"
月重渊睁开的眼中金光流转，声音沙哑得像是被砂纸磨过。
楚星焕银刀出鞘，警惕地环顾四周："谁？"
"没人。"
月重渊艰难地支起身子，"是我失控的龙气。"
他指向地上几片脱落的龙鳞，"龙族受伤时会无意识攻击靠近的一切生物。"
楚星焕收刀入鞘，倒了杯茶递过去，"包括你最亲密的人？"
月重渊就着他的手喝了一口，突然皱眉。
"茶里有什么？"
"天山雪莲，三百年份的。"楚星焕挑眉，"大长老跪着送来的，说能帮你压制龙气反噬。"
月重渊轻哼一声，却将茶一饮而尽。
他试着活动肩膀，背后的伤口已经结痂，但周围的皮肤开始浮现诡异的黑色纹路。
楚星焕的指尖轻轻碰了碰那些纹路："这不是毒素。"
"是诅咒。"月重渊抓住他的手，"九幽玄冰阵留下的印记。"
他掀开被子下床，龙尾在身后不安地摆动，"我们必须去趟龙渊阁。"
龙渊阁是月氏禁地，建在龙首山最险峻的悬崖上。
当楚星焕跟着月重渊穿过好几道机关密门后，眼前豁然开朗。
整座阁楼竟是悬空的，下方就是翻滚的云海。
"这里是真正的核心。"月重渊推开最后一道青铜门。
门内是圆形的藏书室，中央悬浮着一颗巨大的水晶球，球体内有一条微缩版的金色龙影在游动。
楚星焕走近时，那龙影突然扑向他的方向，撞得水晶球微微震动。
"它认得你。"月重渊将手掌按在水晶球上，龙影立刻安静下来，"这是龙脉精魄的投影。"
楚星焕心口的龙纹突然发热："它在.…….呼唤我？"
月重渊点头，从书架暗格中取出一卷兽皮古籍。
"九幽玄冰阵是上古龙族内战时创造的禁术，专为惩罚叛族者。"
他展开古籍，指着上面一幅插图，"中咒者会逐渐被自己的龙气反噬，最终...……"
插图上的龙族身体扭曲，正从内部开始结冰。
楚星焕一把扣住月重渊的手腕："解药呢？"
"这里。"月重渊翻到下一页，上面画着两把交叉的剑，"双主血祭。"
楚星焕眯起眼睛："说人话。"
"需要另一个龙魂宿主与我共同承受诅咒。"月重渊合上古籍，"但风险很大，你可能……"
楚星焕已经割破手掌，将血滴在水晶球上："少废话，开始吧。"
月重渊的龙尾猛地缠住他的腰："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如果失败，你会和我一起..……"
"变成冰雕？"楚星焕嗤笑，低头对着月重渊的锁骨狠狠咬了一口。
"那也不错，至少能让你这张祸国殃民的脸永远保存下来。"
月重渊眸色转深，猛地将人抵在书架上。
水晶球中的龙影突然剧烈游动，投射出无数金色光点笼罩两人。
楚星焕心口的龙纹浮到半空，与月重渊的护心鳞形成一道光桥。
"忍着点。"月重渊低声安抚，下一刻将爪子刺入自己心口！
金色龙血涌出，顺着光桥流向楚星焕。
与此同时，月重渊背后的黑色纹路也开始向楚星焕蔓延。
剧痛让楚星焕跪倒在地，银刀当啷一声掉在脚边。
"阿焕！"月重渊想中断仪式，却被楚星焕一把抓住手腕。
"继续.….."楚星焕咬着牙抬头，嘴角渗出血丝，"这点痛...…算什么….."
月重渊的龙目中闪过一丝心疼，但还是继续引导诅咒分流。
当最后一道黑纹渡过光桥，水晶球突然爆发出刺目金光！
龙影一分为二，分别钻入两人心口。
楚星焕瘫软在地，喘息着看向自己手臂。
黑色纹路已经淡化，变成浅浅的灰色。
月重渊背后的诅咒也减轻了大半。
"成功了一半。"月重渊扶起他，"诅咒被分担，但没根除。"
楚星焕突然伸手摸向月重渊的龙角："这样也好。"
他难得露出真诚的笑容，"你永远别想甩开我了。"
月重渊正要回应，整座龙渊阁突然剧烈震动！
水晶球出现裂纹，龙影发出痛苦的嘶鸣。
月重渊脸色大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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