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星焕的呼吸变得更加急促。
他继续向下，擦拭艾瑞克裸露的手臂。
那里的肌肉线条分明，还带着运动后的热度。
毛巾慢慢滑过肘关节，艾瑞克突然睁开眼睛，一把抓住了他的手腕。
"够了…..."
艾瑞克的声音低得只有他们两人能听见，"再这样下去我会...…"
话没说完，一阵起哄声从旁边传来。
楚星焕转头看到几个同学正对着他们挤眉弄眼，周婷更是夸张地捂着眼睛，指缝却张得大大的。
"打扰了~"张明吹了声口哨，"你们继续！"
楚星焕慌忙后退一步，差点被自己的脚绊倒。
艾瑞克眼疾手快地扶住他的腰，这个动作引来更多的起哄声。
"小心。"艾瑞克的声音里带着笑意，手却没有立刻松开。
楚星焕稳住后抬头正迎上了那些调侃的目光。
艾瑞克更是坦然，甚至挑衅似的把手臂搭在楚星焕肩上，带着他往更衣室走去。
"你们..…."周婷在他们经过时欲言又止。
艾瑞克只是笑了笑，没有解释也没有否认。
这种暧昧的态度比任何明确的回答都更让人心跳加速。
楚星焕偷偷瞄了他一眼，发现艾瑞克也正看着自己，眼神温柔得不可思议。
更衣室门口，艾瑞克终于松开手。
"等我冲个澡？然后一起回家。"
楚星焕点点头，在走廊的长椅上坐下。
更衣室里传来水声和男生们的笑闹，但他的思绪还停留在刚才那一幕。
艾瑞克闭着眼睛任他擦拭的样子，睫毛上挂着的水珠，还有那句未完成的"再这样下去我会…..."。
他会怎样？
楚星焕不敢细想，却又忍不住去想。
这种带着糖的折磨让他坐立不安，只能通过刷手机来分散注意力。
二十分钟后，艾瑞克出来了，换了一身干净的衣服，金发还滴着水。
他身上的沐浴露香气比平时浓烈，像是刻意多用了些。
"走吧。"艾瑞克甩了甩头发，水珠溅到楚星焕脸上。
楚星焕假装恼怒地擦脸，却被艾瑞克拉起来，顺势搂住了肩膀。
这个动作已经成了他们之间的新常态。
比以前更加亲密，却又没有越过那条模糊的界限。
夕阳将两人的影子拉得很长，重叠在一起分不清彼此。
他们沉默地走着，谁都没有提起刚才的事，但那种微妙的氛围依然环绕在周围，像是一个只有他们两人能感知的磁场。
"膝盖还疼吗？"
路过一家药店时，楚星焕突然问道。
艾瑞克摇摇头："小伤而已。"
楚星焕停下脚步："让我看看。"
没等艾瑞克回应，他就蹲下身，轻轻卷起艾瑞克的右裤腿。
膝盖上果然有一片淤青，已经有些发紫了。
楚星焕的指尖轻轻碰了碰伤处，艾瑞克倒吸一口冷气。
"这叫小伤？"
楚星焕抬头瞪他，却因为角度关系，第一次从这个位置仰视艾瑞克。
阳光从他背后照过来，给他的轮廓镀上一层金边，像是某种神圣不可侵犯的存在。
这个认知让楚星焕不知不觉间呆愣了很久。
"真的没事。"
艾瑞克弯腰想拉他起来，两人的脸突然靠得很近，呼吸交错。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静止了。
楚星焕能看到艾瑞克瞳孔的细微变化。
在阳光下呈现出琥珀色的外圈，向内渐变成深邃的蓝。
"我…..."艾瑞克开口，声音有些哑。
一阵刺耳的汽车喇叭声打破了这一刻。
两人如梦初醒，慌忙分开。
楚星焕站起来时腿有些软，不得不扶住艾瑞克的手臂稳住身体。
"去买点药吧。"
他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正常，"我家有冰袋，可以帮你敷一下。"
艾瑞克点点头，耳尖红得像是要滴血。
两人在药店买了跌打损伤的药膏，然后一路无言地走到楚星焕家楼下。
"要上来吗？"
楚星焕问，声音比平时高了一个八度。
艾瑞克看了看表："今天不了，我妈让我早点回去。"
他顿了顿，"明天...…明天我可以来找你吗？"
楚星焕点点头："随时欢迎。"
他们在楼下道别，艾瑞克走出一段距离后又回头看了一眼。
楚星焕还站在原地，夕阳将他整个人染成金色，像是某种美好的幻象。
艾瑞克举起手挥了挥，楚星焕也回应着，两人隔着一段距离相视而笑，像是共享着一个只有他们知道的秘密。
回到家，楚星焕躺在床上，闭上眼全是白天的画面。
艾瑞克在球场上的英姿，为他闭眼接受擦拭的顺从，还有那个在药店门口几乎发生的...…不管那会是什么。
他的手指无意识地抚过自己的嘴唇，想象着另一种可能性。
他真的太久太久没有去亲吻他的爱人了。
久到快要忘了那是一种什么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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