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嘴，"他声音沙哑，"比柳小姐的胭脂还红。"
远处传来小厮的咳嗽声。
程砚舟如梦初醒般松开手，转身去溪边冲洗伤口。
楚星焕慢条斯理地整理衣襟，从袖中掏出块素帕跟过去。
"疼吗？"他蹲下来为程砚舟包扎。
公子沉默地看着他打结，突然问道："若我真要娶亲，你待如何？"
"自是尽心伺候主母。"
楚星焕系了个漂亮的结，顺手在公子指尖轻吻一下，"就像伺候公子一样。"
程砚舟猛地抽回手，眼中风暴聚集："好，很好。"
他起身时带落一地花瓣，"回府。"
暮色四合时，丞相府传出程砚舟拒婚的消息。
楚星焕正在耳房泡茶，忽听窗外一阵骚动。
他推开窗，看见程砚舟站在院中，脚下跪着瑟瑟发抖的媒婆。
"回去告诉柳尚书，"公子声音冷得像冰，"程某此生不娶。"
楚星焕手一抖，茶汤泼在案上。
程砚舟似有所感，抬头望过来。
两人隔着一院灯火对视，公子突然大步走来，在窗下停住。
"满意了？"他声音里带着压抑的怒。
楚星焕递上一杯新沏的云雾："公子说什么？我不明白。"
程砚舟夺过茶杯一饮而尽，将杯子重重磕在窗台上。
"装糊涂的本事，你倒是天下第一。"
夜深人静，楚星焕对着铜镜练习表情。
他学着柳小姐的样子抿了抿胭脂，又擦掉。
门外响起脚步声，很轻，但他还是听见了。
楚星焕迅速吹灭蜡烛，躺在床上装睡。
门轴"吱呀"轻响，程砚舟带着一身酒气进来。
"我知道你醒着。"公子声音沙哑。
楚星焕装作被惊醒的样子，揉着眼睛坐起来。
月光透过窗纱，照见程砚舟泛红的眼眶。
公子在床边坐下，突然抓住他手腕："为什么不在乎？"
"公子醉了......"
"回答我！"
程砚舟手上用力，几乎要捏碎他腕骨。
"若我今日应了婚事，你是不是真能笑着伺候主母？"
楚星焕垂下睫毛，在脸上投下两片阴影。
"公子希望我怎么做？"
他轻声问，"一哭二闹三上吊？"
程砚舟被噎住了。
他松开手，转而抚上楚星焕的脸颊，拇指擦过唇瓣："我要你......"
"像这样，看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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