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成义一声令下,所有人都往那间屋子冲,刚刚出生的小孩子,经过众人的双手传递,最后来到白成义面前,他看都没看,直接转过身去,三秒过后,将袖子甩下,一脸严峻地盯着黑色的地面,“掐死吧。”
短短三个字,立马判了新生儿的死刑。
这一刻白成义的家幽森恐怖地变成了灵堂,澄亮的白日顷刻间变得黑气正浓,大堂设摆的宴席,梁上悬挂的几只灯笼忽地灭了,片刻后复燃,红色的灯笼鬼火幽幽,灯衣转白,无风自晃,猎猎的响声混着丝丝空气,传入在场每个人的耳朵里。
“少爷死了!”
不知是谁喊了这样一句话,白成义僵硬的身子陡然弓成虾背,一头黑发顷刻间被白雪覆盖,转过来时,原本丰神俊朗的面庞,立即布满皱纹。
白成义做为白家村历年来最年轻的一名村长,此次突然生变,在场宾客无不哗然。
紧接着里屋又传出一声恭喜,“夫人醒了!腹中胎儿是双生子,幼子刚刚才被产婆接生出来。”
听闻这话,白成义机械般转动脖子,瞥了一眼冰凉地板上的死婴,内心终归不忍。两个孩子一死一生,这就是他的命吧,他紧攥白色胡须,“如此,便好好待他。”
鹤唳的风声呼啸着从走廊穿过,嘭地一下带上厚重的木门,二十几人当即被掩在门后,关在屋子里不见天日,漆黑的房间尚有灯烛,下人掏出火折子点了半天,灯烛亮了又灭,所有人紧张地贴在一起,试图靠周围人的热气,感受现在还确切地活着。
白夫人虚弱地躺在床上,她的脑袋不自觉地看向门口,明明闭紧的木门,此刻却在她眼中,稍微开启了一丝小缝,外界的光透进来,顺着光尘在她面前铺成一条细窄的光影,类如人形的光圈,慢慢逼近,嘴里念念有词。
白夫人内心颤抖,手足无措地想要闭上眼睛,她想大声喊出来,却见所有人都被冻住一样,就连身边的小儿子也停止哭嚎。
一阵钻心彻骨的凉意,顺着白夫人的脖颈骨缝徐徐蔓延,切断了她的咽喉,向上升起时又遮住了她的视觉。
她四肢被光圈束缚,欲要挣扎拉动床幔,东北角却应景地响起瓷瓶摔碎的声音,更有一股无形的力量,卡着她的眼皮,硬生生将闭目的她撑开,好像有两幅架子,固定在她眼眶上下,迫使她只能瞪着眼珠,任凭酸涩的眼泪流淌,血丝爬满眼球。
伴随奇香飘来,人形光圈从她两只眼睛分别钻进去,沁入冰河的冷意,冻得白夫人直打哆嗦,而那要命的光圈在她体内周游一圈后,留在她的脉络中,安然驻扎起来。
屋内风声呼啸,灯光重新亮起的时候,所有人恢复了原本的状态,唯有白夫人,像是大病一场,虚弱不堪地躺在床上。
守在屋外的大夫,这时被传进来,刚一进屋,皱着鼻头大喊一声不妙。白夫人如嵌了弹簧,猛地坐起,一双眼睛写满幽怨和得意。直勾勾的目光似是锁着大夫的魂灵,待众人反应过来时,大夫已经倒地不起,毫无生还之机。
没有人知道大夫是怎么死的。
年轻的胡大撇了撇嘴,“晦气。”
“来人啊,赶紧把他拖出去,明知患病还来给夫人看诊,还不嫌晦气的吗?”
四个手下从左右两边溜出来,架着大夫的双臂双腿,匆匆朝后院走掉。
陈槐七人离得不远,看得格外真切。
他拍拍江杉的肩膀,“有任何事不要轻举妄动,我跟上去看看。”
陈槐说得极轻,江杉叮嘱他切记小心,他点点头,一眨眼的功夫,消失地无影无踪。
“快快快,把他扔进枯井里埋了。”为首的那人指挥另外三人,抬腿的伙计当即把大夫双腿拔高,垂直扔进枯井里。忙完这一切,四人左看右看,见没人发现,又找来几把铁锹,从干涸的地面铲了一些土,草草泼进枯井里才算了事。
待他们走后,一直隐在天地柱后面的陈槐,悄无声息地走了出来。千里传音镯在他左手腕频频传来震动,他撩起衣袖,看着手腕闪光的细线,轻触两下,是江杉传来的消息。
“陈槐,你走之后,第七人也消失了,不知道他去了哪儿,有可能和你去的地方一致,总之你多加小心。”
陈槐回复简单,放下衣袖,手里多了一把长剑,另有剑盾围在他身后,随着陈槐行动而实时靠拢。
他小心避开杂草,每一步走得极为谨慎,来到枯井旁。
一股强大的怨力,带着冲天的力道,直奔他的面门而来。
“哕……”
这种奇异的味道夹杂着亡者怨气而生,鲜少有人能够闻到。
陈槐自小就能闻到,一开始他以为是鼻子坏了,询问老张头未果,几次三番,老张头给他的解决办法是随手找个小东西,把鼻孔堵上。
小陈槐拧着眉头,“师父,您真的闻不到?”
老张头沉默摇头,直到陈槐长到十二岁,老张头才对他说,“你的感知力比常人要强上百倍,换句话说,你是天生干这行的。哪日我若是不在了,你也能混个温饱,不至于饿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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