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什么都感觉不到。
被注视的感觉没有因为隔着一道门而减弱,反而变得更加清晰,刺骨。
像无数根冰冷的针,透过玻璃,精准地扎在我的后颈上。
一种冰冷的召唤,直接在我的脑子里低语,搅得我胃里翻江倒海。
我攥紧了口袋里那枚港币,冰冷的金属边缘硌着掌心,带来一丝真实感。
这是标记,是连接。
它可以通过这个找到我。
不行,不能待在这里。这里的安全是假的,是肥皂泡。
它会一直等下去,或者……它会用别的办法。
我得离开。但不是回小姨家,那条路要再次经过那个十字路口……和那段“腐烂”的路。我不敢。
我需要去一个地方,一个有“光”的地方,真正能驱散黑暗的地方。
庙?教堂?这小镇子……
我猛地想起下午闲逛时,好像在镇子东头见过一个很小的关帝庙,门脸破旧,但香火似乎没断。
对,庙!
这个念头一起,像在漆黑的屋子里划亮了一根火柴。
虽然微弱,但是给了我一个方向。
我猛地站起身,椅子腿再次刮擦地面,声音刺耳。
牌桌上的人都看了过来。
“小姨,我…我有点急事,得先走!”我的声音因为急切而显得尖锐。
“啥?这大半夜的你又去哪儿?”小姨放下牌,一脸错愕和不满。
“你别管了!真有事!打完牌你自己回去,锁好门!”我语速极快,几乎是吼出来的,顾不上解释,也根本无法解释。
我一把抓过搭在椅背上的外套,转身就冲向门口。
“诶!你这孩子!外套穿上!外面冷!”小姨在后面喊。
我已经听不进去了。
在伸手推开玻璃门的一刹那,我全身的肌肉都绷紧了,心脏提到了嗓子眼。
门外冰冷的空气涌来。
没有预想中的扑击,没有扭曲的黑影。
街道空荡,寂静,路灯昏黄。
仿佛我之前经历的一切,都只是一场过于逼真的噩梦。
但是我知道不是。
被注视的感觉,一直都没有消失。它只是扩散开了。
它弥漫在整个夜空之下,无处不在。空气沉重得令人窒息,每一道投向我的阴影,都仿佛潜藏着蠕动的恶意。
它不再紧跟着我。
因为它知道,我无处可逃。
这个镇子的夜晚,已经成了它的猎场。
我裹紧了外套,牙齿不受控制地打颤,迈开脚步,跌跌撞撞地朝着东头关帝庙的方向跑去。
我不敢回头,拼命奔跑,感觉黑暗中无数只眼睛正贴在我的背上。
那枚港币,在我口袋里,沉甸甸的,像一块永不融化的冰。
我像一只被无形鞭子抽打的陀螺,在空旷的街道上跌跌撞撞地狂奔。
肺叶火辣辣地疼,每一次呼吸都带着血腥味。
我不敢回头,脖子僵硬得像铁铸一般,全部的意志力都用在向前奔跑这个动作上。
那无处不在的注视感如影随形,就像是湿冷的薄纱,一层层缠绕上来,试图渗进我的皮肤,减缓我的速度。
路灯投下的光在我眼中开始扭曲,拉长,像融化了的糖浆,甜腻而恶心。
两旁的建筑阴影里,那些黑暗在蠕动,呼应着我口袋里那枚港币的冰冷。
关帝庙!必须到关帝庙!
这个念头是支撑我唯一的精神支柱。
拐过最后一个街角,那间灰突突的关帝庙终于出现在视野尽头。
它蜷缩在几栋居民楼的夹缝里,朱红色的墙漆剥落得厉害,露出里面灰黑的底色,木门虚掩着,门前石阶缝隙里长着枯黄的杂草。
破败,寒酸。
但是在这一刻,它就是我眼中唯一的圣地。
我用尽最后力气冲刺过去,快速扑上了几级石阶,冰凉粗糙的石面硌得膝盖生疼。
我一把推开虚掩的木门,踉跄着跌了进去,然后反身用肩膀死死顶住门板,仿佛外面有千军万马在追赶。
砰!
门合上了。
将外面的一切暂时隔绝。
我背靠着门板,滑坐在地上,胸膛剧烈起伏,大口大口地喘着气,喉咙里发出破风箱般的嗬嗬声。
庙里没有电灯,只有神龛前点着两盏小小的长明灯好。
豆大的火苗在玻璃罩子里安静地燃烧,散发出昏黄而温暖的光晕,勉强驱散了小庙内大部分的黑暗。
空气中弥漫着香烛和陈旧木头混合的气味,让人莫名的心安。
关公的神像端坐于神龛之上,红面长髯,烛光下,那双丹凤眼半开半阖,俯视着下方,威严而沉静。
安全了……吗?
我紧绷的神经稍微松弛了一点点,但心脏依然狂跳不止。
那枚港币还在口袋里,散发着阵阵寒意。
我平复好了呼吸,就挣扎着爬起来,走到神龛前的蒲团边。
膝盖一软,本能地跪了下去。冰凉的蒲团透过裤子传来一丝清醒。
我不知道该说什么,我不是虔诚的信徒,甚至不太清楚拜关公的规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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