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洛汐一把将轩辕凌推开，几乎是在他剑锋未收的瞬间，那道灰黑色雾气缠绕的身影已然扑来。她心头一紧，拉着小灵迅速后撤，脚下的地面仿佛随时会塌陷，每一步都踩在刀尖上。
“快走！”她低吼一声，带着小灵冲进一片残垣断壁之间。身后传来金属碰撞声与能量炸裂的轰鸣，轩辕凌果然没有食言，独自一人拦下了那股强敌。
小灵的脸色苍白得吓人，呼吸急促，脚步虚浮，“我们就这样丢下他？”
“不是丢下。”颜洛汐咬牙，“是相信。”
她们一路狂奔，直到身后的声响逐渐模糊，才终于在一个半塌的石殿中停下。这里像是被遗忘的角落，四周墙壁斑驳，空气中弥漫着腐朽的气息，但至少暂时看不到那些分身的踪影。
“先喘口气。”颜洛汐靠在一根断裂的柱子旁，胸口剧烈起伏。她低头看着掌心的符文碎片，依旧滚烫如初，仿佛体内有一团火在燃烧。
小灵瘫坐在地，眼神空洞，“刚才……那块碎片差点让我精神力失控。”
“它认的是我。”颜洛汐轻声道，“也许从一开始，就注定是我。”
小灵怔了怔，没再说话。
颜洛汐深吸一口气，启动系统界面，调出治疗技能。柔和的光芒从她指尖溢出，缓缓笼罩住小灵的身体。片刻后，小灵的脸色终于恢复了些许血色，呼吸也平稳下来。
“你太拼了。”小灵低声说，“这种消耗型技能，你用了多少次了？”
“不记得了。”颜洛汐苦笑，“但只要你们还能站起来，我就不能倒。”
她转而为自己疗伤，伤口撕裂般的痛感让她眉头紧皱。但她没有停手，直到体力几乎透支，才终于停下来。
“别用那么心疼的眼神看我。”她对小灵笑了笑，“我还活着呢。”
小灵眼眶泛红，却倔强地眨掉泪水，“你就是个疯子。”
“疯子也能活到最后。”颜洛汐靠在墙边，望着头顶破碎的穹顶，喃喃道，“只要我们还在找碎片，就有希望。”
远处的战斗仍在继续，轩辕凌的剑光划破黑暗，像是一束永不熄灭的光。
不知过了多久，外面的声音渐渐平息，空气里只剩下风穿堂而过的呜咽。
“他应该……没事吧？”小灵声音颤抖。
“他答应过要回来。”颜洛汐闭上眼，“所以一定会。”
两人沉默许久，直到一阵轻微的脚步声打破了寂静。
她们猛地警觉起来，正准备迎战，却见轩辕凌满身狼狈地走了进来，衣角破损，手臂上有几道新鲜的伤口，但他嘴角依旧挂着那抹熟悉的笑。
“我说过我会回来的。”他倚着门框，喘着粗气，“男人的浪漫，可不是吹的。”
“你疯了！”小灵冲过去扶住他，“你知道我们有多担心吗？”
“知道啊。”轩辕凌咧嘴一笑，“但我也没死。”
颜洛汐站起身，走到他面前，伸手按在他的肩膀上，“下次不准这样了。”
“那要看有没有下次。”他挑眉，“现在咱们是逃命还是继续？”
颜洛汐没有立刻回答，而是从怀中取出八块符文碎片，它们静静躺在她的掌心，散发着微弱却坚定的光芒。
“还有两块。”她说，“我们必须找到它们。”
“你是认真的？”小灵皱眉，“刚才那块差点爆炸，你还要继续？”
“如果不继续，我们就永远困在这片旋涡里。”颜洛汐语气坚定，“只有集齐九块碎片，才能彻底打破旋涡，结束这一切。”
轩辕凌点头，“我支持你。”
小灵叹了口气，最终也轻轻点了点头。
三人围坐在一起，开始分析目前的情况。
“我们现在掌握的线索有：”颜洛汐一边整理思路一边说，“第一，碎片之间存在共鸣；第二，某些碎片会对特定的人产生反应；第三，神秘人派出的分身越来越强，说明我们的进度已经威胁到他们。”
“也就是说，我们方向是对的。”轩辕凌舔了舔干裂的嘴唇，“只是代价有点大。”
“任何值得的东西都不会轻松获得。”颜洛汐抬头看他，“我们要做的，就是尽可能降低代价。”
小灵忽然开口：“我想到了一个可能性——如果这些碎片本身就是神灵之力的一部分，那会不会……它们本身也在寻找主人？”
这句话让空气为之一静。
“你的意思是，”轩辕凌皱眉，“这些碎片会选择谁来掌控？”
“不是掌控，而是连接。”小灵认真地说，“就像刚才那块碎片排斥我，却只对你有反应。或许它不只是力量的载体，更是一种筛选机制。”
颜洛汐若有所思，“也就是说，接下来我们要找的碎片，可能并不那么容易拿到手。”
“那就更要提前做好准备。”轩辕凌握紧拳头，“我可不想再被人当沙包打了。”
“疗伤还没完全结束。”颜洛汐看了眼他的伤口，“你先坐着，别动。”
她再次启动系统技能，温和的光芒覆盖在他身上。轩辕凌原本想逞强说不用，却被她一眼瞪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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