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他接过，顿了顿，“前朝御药司旧址档案已调出。废弃药庄地下确有火道系统，连接三条暗渠，其中一条直通百里外一座隐秘兵库。”
她展开地图，盯着药庄外围地形。三处高地可作掩护，一条干涸河床适合夜间潜行。
“明日寅时出发。”她提笔写下行动计划，“轻装，不带旗帜，只带两名亲卫。”
林知白问：“需要通知陛下吗？”
“不必。”她合上地图，“现在打草惊蛇，只会让他们毁掉证据。我要亲眼看到那炉药炼成那一刻。”
她吹灭灯，屋内陷入昏暗。窗外雨停了，云层裂开一道缝隙，露出半角星空。
她站在桌前，右手按在地图上标记的药庄位置，指尖微微用力，压出一个浅坑。
远处更鼓敲过三响。
她转身走向内室，取出行路所需的干粮与匕首，一一检查。
匕首刃口泛着冷光，她用布慢慢擦拭，动作平稳。擦至最后一遍时，忽然停下。
刀面上，映出她的眼睛。
那目光深处，没有犹豫，也没有愤怒，只有一种沉静的锋利，像即将出鞘的刃。
她收刀入鞘，放进行囊。
门外传来轻微脚步声，林知白低声禀报：“工部回信，枯叶粉末与药罐残留物成分一致，含有‘青冥石’与‘断魂草’，均为禁制药材。”
她点头：“果然如此。”
“还有一事。”林知白声音压低，“检测时，玉管内壁附着一丝极淡的气息——不是药物，是香灰。经比对，与十年前护国寺地宫焚毁时残留的祭祀香同源。”
她猛然抬头。
护国寺大火那夜，地宫音阵图纸化为灰烬。而如今，同样的香灰，出现在炼制毒药的现场。
这不是巧合。
她抓起地图，重新铺开，手指沿着干涸河床划向药庄深处。
“他们不仅在炼药。”她低声说，“他们在复原什么。”
林知白不解：“什么？”
她没回答。
只是将地图卷起，塞进行囊，拉紧肩带。
“明日寅时，我在北门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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