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来。”颜洛汐说。
林沉立即反对：“你还撑得住吗？刚才那次回溯……”
“我没得选。”她打断，“系统认我为主，灵韵在我体内流动。除了我，没人能通过第一道试炼。”
徐昭看了看天色，“沧州这边我已经安排好接应，青鸾卫残部能在明日午前集结。玄医谷也答应派出两名精于解毒的弟子同行。”
“不够。”她说，“我们需要真正懂古阵法的人。铁笔先生虽隐居，但他留下的《九域志》里提过葬瞳冰窟的构造。联系他的门徒，务必请来。”
林沉点头：“我亲自去雁门关外跑一趟。”
“不必。”她从怀中取出一枚铜钱，正面刻着一只展翅雀鸟，“这是赤翎令的副令，你派人送去就好。他会认得。”
徐昭接过铜钱，转身离去。
林沉看着她苍白的脸色，压低声音：“你到底还能撑多久？”
她没回答，只是将手掌贴在胸口。那里有一道隐隐发烫的印记，是系统因过度使用而产生的反噬痕迹。
“够走到终点就行。”她说。
当晚，沧州码头设起誓旗台。七盏魂灯依次点燃，火光摇曳，映照出墙上挂着的七面旧旗，每一面都写着一个名字。
她站在台前，手持罗盘，身后是陆续到来的义士。青鸾卫列队肃立，玄医谷弟子背着药箱，还有几名江湖散修，皆是曾并肩作战的老面孔。
“我知道很多人累了。”她的声音不高，却清晰传入每个人耳中，“我也想停下，想过安稳日子。可有些事，总得有人去做。”
她举起右手，掌心朝天。
“此行不为权势，不为复仇。只为守住这片土地上的炊烟、笑声、孩童奔跑的脚步声。若前方是死路，我也愿走在最前。”
台下无人言语。
片刻后，一名老者拄拐上前，将随身佩刀插进土中：“老夫三十年前就该死在北境，这条命，早该还给天下。”
接着是第二人、第三人……刀剑入地，汇成一片钢铁之林。
她望着众人，终于露出一丝笑意。
“明日辰时，全员休整完毕。后日启程，目标昆仑雪脉，葬瞳冰窟。”
林沉走来，低声问：“真要让她带路？那个神秘少女……我们并不真正了解她。”
“但她颈上的纹路是真的。”她说，“那是‘守渊族’的烙印，骗不了人。况且——”
她望向远处月光下的海面，风掀起她的衣角。
“我们现在，只能相信彼此。”
次日清晨，营地已备好物资。马车装满干粮、药材与武器，众人各自检查行装。
她独自走进静室，取出小灵常玩的那只断铃，用红绳仔细系好，放入贴身荷包。
门外传来脚步声，是神秘少女。
“时候差不多了。”她说，“我能感觉到，葬瞳的方向，风开始逆流了。”
颜洛汐站起身，披上深色斗篷。
“走吧。”
她们走出营帐，阳光洒在集结的队伍上。马蹄轻踏地面，兵器在鞘中微鸣。
她最后回头看了一眼东方——那里有她曾守护过的城池，有烟火升起的屋檐，有孩子追逐的笑声。
然后她翻身上马，缰绳一扯，战马扬蹄前行。
队伍缓缓移动，踏出沧州码头。
西北风卷起尘土，吹散了最后一缕晨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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