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割！”颜洛汐厉喝。
旁边侍卫拔刀斩断那道影线，可为时已晚。中毒者倒地抽搐，嘴角溢出黑沫，片刻后没了气息。
尸体躺在地上，竟开始缓慢萎缩，水分蒸发，肌肉塌陷，不到半炷香工夫，只剩一具干尸。
所有人噤若寒蝉。
“这不是战斗。”慕容尘盯着那具干尸，声音低哑，“是献祭。我们每走一步，都在喂养它。”
“那就更快点。”颜洛汐咬牙，“我们必须找到源头，否则走出去的人只会越来越少。”
队伍继续前行。雾气越来越浓，视线不足五步。脚下土地颜色加深，由紫黑转为近乎墨绿，踩上去时能感觉到细微震颤，像踩在某种巨大生物的皮膜上。
小灵再度昏睡，但掌心那道灰褐色印记开始微弱闪烁，频率与地下震颤一致。
“他在共鸣。”轩辕凌低声说，“这地方……认识他？”
颜洛汐没回答。她注意到孩子指甲边缘泛起一丝极淡的蓝光，那是系统残留能量的特征。难道小灵体内还连着未激活的通道？
她正思索，前方雾中忽然传来一阵低频嗡鸣，像是铜钟被敲响，却又沉闷得令人耳膜生疼。每响一次，地面震颤加剧，众人经脉随之抽痛。
“钟声……”她喃喃，“吃光的钟声。”
他们终于穿过外围迷阵，抵达石林中心。一座半埋于地下的古老祭坛显露轮廓，表面刻满扭曲符文，中央立着一根断裂的石柱，顶端残留着半截焦黑木桩，形似旗杆。
祭坛四周插着七根黑铁桩，每根桩上都挂着一具风干的尸体，姿势扭曲，面朝中心，像是临死前仍在跪拜。
最诡异的是，那些尸体胸口皆空，只剩一个黑洞，正随着钟声节奏缓缓收缩扩张，如同呼吸。
“这是活祭台。”慕容尘盯着那黑洞，“它们不是死于外伤，是被抽走了‘生气’。”
颜洛汐忽然感到一阵眩晕。她低头看小灵，发现他掌心印记正在发烫，而自己的手腕内侧，不知何时浮现出一道细长红痕，正沿着血脉向上蔓延。
她想抬手查看，却发现手指僵硬，难以弯曲。
轩辕凌察觉不对，伸手扶住她手臂。他的指尖刚触到那道红痕，整个人猛地一震，瞳孔骤缩。
“别碰！”她想喊，却已发不出声。
那红痕顺着两人接触的皮肤迅速爬向轩辕凌的手腕，像一条活的红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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