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想毁掉这个世界。”慕容尘接口，眼神锐利，“用邪灵取代皇权，用混乱代替规则。”
颜洛汐没有回应。她蹲下身，把小灵重新抱起，动作轻柔却坚定。孩子的体温很低，呼吸浅促，显然刚才的共鸣耗尽了力气。
她抚摸着他后背，低声问：“还听得见吗？他们在说什么？”
小灵靠在她肩头，眼皮沉重：“……只剩三个时辰……若灯不灭，门必开……”
“门在哪？”她追问。
“就在下面。”他抬起手，指向脚底，“好多声音……都在往下走……”
颜洛汐立即看向地面。石砖平整无缝，但她忽然注意到，自己脚下那块砖的边缘，有一道极细的刻痕，呈环形，与其他不同。
她用指甲轻轻刮了一下。
砖面竟微微下陷。
“这里有机关。”她站起身，环顾四周，“这间屋子是封印的一部分，石碑是记录，灯是启动器，而真正的阵眼——在地下。”
轩辕凌走到石碑旁：“如果拔掉那盏灯呢？”
“不能动。”慕容尘摇头，“你没发现吗？灯一熄，倒计时就会加速。刚才我们每前进一步，圆孔转速都在增加。它不需要我们做什么，时间一到，自然完成。”
颜洛汐沉默片刻，忽然道：“不对。他们需要活祭。”
三人同时看向她。
“碑文说‘以魂为引’。”她声音冷静，“光有点燃的灯不够，必须有人站在阵眼上，献出性命。小灵就是那个‘引’。”
她说完，紧紧抱住孩子，下巴抵着他发顶。
门外，红光越来越盛。倒计时的震动从未停止，反而愈发清晰，像心跳，一声比一声急。
忽然，小灵抬起手，抓住她衣襟：“娘……有人在哭。”
颜洛汐一怔：“谁？”
“很多小孩……”他眼神涣散，“都被关在下面……他们也在等第七个……”
她瞳孔骤缩。
原来不止这一世。
这场仪式，早已进行过无数次。
她转身走向石碑，将手按在碑面鲜血浸染处。这一次，没有被割伤，也没有排斥。碑文微微发热，一行新字浮现：
【执灯者归来之时，守门人当自焚以谢天地】
她猛然想起黑袍人临死前的话：“除非……有人能接替我。”
不是阻止，是替代。
要终止仪式，必须有人成为新的守门者——用自己的命，镇住这扇门。
她缓缓回头，看向轩辕凌和慕容尘。
两人同时察觉她的意图。
“不行。”轩辕凌一步上前，“你要做什么，我不同意。”
慕容尘没说话，只是握紧了手中的玉牌碎片，指腹摩挲着上面一道隐秘的刻痕——那是他早年追查旧案时见过的标记，属于一个早已覆灭的宗门。
石碑忽然发出嗡鸣。
红灯闪烁了一下。
倒计时，进入了最后两个时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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