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让他们继续。
她猛地抓起清心伏魔铃，高举过头：“停下！否则我立刻中断铃音，让它彻底失控！”
所有人动作一顿。
夔猊也望向她，金瞳中闪过一丝复杂。
“你疯了？”老者厉声，“你也会死！”
“我知道。”她握紧铃身，指节发白，“但至少，我们一起死。你想活着拿走灵珠？那就先问问它答不答应。”
洞内一片死寂。
老者盯着她，良久，缓缓放下竹杖。
“好，很好。”他冷笑，“你以为你在谈判？你不过是个棋子。没有你，我们照样能破阵。”
“那你试试。”颜洛汐站在灵珠前，背脊挺直，“看看是你先拿到珠子，还是它先撕了你的喉咙。”
就在此时，夔猊缓缓开口：“她说得对。”
所有人心头一震。
妖兽的目光落在老者身上：“我守此地千年，见过无数贪婪之徒。他们都说自己有资格带走灵珠，可最终，全都成了这里的枯骨。你……也不过如此。”
老者脸色铁青：“你竟听她的？她只是个外人！”
“但她给了我片刻清明。”夔猊低声道，“而你，只想让我再次沦为傀儡。”
它艰难地撑起前肢，尽管伤重难行，却仍朝着老者方向迈出一步。地面震动，黑丝再度蔓延，缠上剩余黑衣人的脚踝。他们惊慌后退，却已有三人面色发紫，倒地抽搐。
老者怒极，手中竹杖猛然插入地面，周身气息暴涨。显然，他要亲自出手。
颜洛汐屏住呼吸，双手紧握铃铛。
只要铃声不断，夔猊就不会完全失控。只要她站着，就不能让他们靠近灵珠一步。
老者一步步逼近，眼中杀意翻涌。
“你以为，靠一个破铃铛，就能挡住我？”
他抬手，掌心凝聚一团漆黑气劲，直冲铃铛而去。
颜洛汐咬牙，将铃高举迎上。
下一瞬，黑气撞上铃身，发出刺耳嗡鸣。铃体剧烈震颤，几乎脱手而出。她双臂发麻，喉头一甜，一口血涌到嘴边，又被她强行咽下。
不能倒。
她死死握住铃柄，指缝渗出血迹，黏在青铜纹路上。
老者冷笑：“再撑一会儿试试？”
他正要再度发力，忽然——
夔猊仰天长啸，残存的邪气与铃音共振，化作一道黑红波纹横扫而出。老者身形一滞，胸口如遭重击，踉跄后退三步，嘴角溢出血丝。
洞内尘埃落定。
颜洛汐靠着石碑喘息，铃仍在手中，但边缘已出现细微裂痕。
老者抹去嘴角血迹，死死盯着她，声音阴寒：“今日之辱，玄冥阁记下了。”
他挥手，残余手下搀扶伤者，迅速退入暗道。
脚步声远去，洞窟重归寂静。
颜洛汐缓缓松了一口气，双腿一软，跪倒在地。
铃铛从她手中滑落，砸在石面，发出一声闷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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