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第四具却绕到了侧面，直扑岩壁下的颜洛汐。
她抱着小灵无法腾手，只能侧身躲避。那幻影一爪抓来，她抬起左臂格挡，玉镯当场碎裂，手臂被划出三道深痕。
疼痛让她眼前一黑，但她死死抱住小灵，没松手。
就在幻影准备第二次攻击时，她忽然注意到它的行动轨迹——每一次移动，都与结界符文的闪烁节奏同步。它不是自主行动，而是被驱动的。
“陈游侠！”她喊，“等它闪的时候再动手！看符文！”
陈游侠立刻会意。他不再急于进攻，而是紧盯石门上的光膜。当符文下一闪，所有幻影动作出现细微停顿的刹那，他猛然出手，一刀贯穿最近一具的核心。
其余三具因节奏被打乱，动作错位，彼此碰撞，短暂陷入混乱。
颜洛汐抓住这空隙，迅速检查玉匣。匣中碎片依旧安静，但表面纹路的闪烁频率比之前更快，仿佛在呼应某种即将到来的变化。
她心头一紧。碎片在躁动，说明第五块就在附近。可越是接近目标，系统反而越受压制，这意味着——
他们越靠近真相，就越容易失去自保的能力。
“不能再耗了。”她说，声音压得很低，“这些幻影不会停，直到我们倒下，或者……系统被彻底剥离。”
陈游侠抹了把脸上的汗，刀尖拄地：“你有办法？”
她没回答，而是将小灵轻轻放在地上，用外衣垫着，又取出一块干净布巾盖在他身上。然后她解开腰间荷包，翻找片刻，掏出一枚铜铃——那是系统早前具现的小物件，曾用于扰乱敌方感知。
她摇了一下，铃声清脆，但在结界影响下，声音很快被雾气吸收，未能激起任何反应。
“果然没用。”她低声说。
可就在她准备收起铜铃时，小灵的手突然动了一下。
不是抽搐，而是有意识地抬了起来，指尖微微弯曲，像是在抓什么东西。
颜洛汐立刻蹲下，握住他的手。温度依旧偏高，但脉搏稳定。她盯着他的脸，发现他的眼皮在颤动，似乎正努力想要醒来。
“小灵？”她轻唤。
孩子没睁眼，但嘴唇微启，吐出两个字：
“……南……侧……”
她一怔：“你说什么？”
“南……侧……墙……有缝……”
声音微弱，断断续续，却清晰可辨。
陈游侠也听到了：“他是说，南边的墙？”
颜洛汐猛地抬头，看向右侧岩壁。那边距离他们约六步远，岩体表面长满青苔，看不出异常。
可小灵从不无故示警。
她迅速抱起孩子，对陈游侠道：“掩护我，去那边！”
陈游侠点头，提刀上前，主动迎击新一波幻影。他不再防守，而是采取强攻姿态，逼迫对方集中火力于他一人。
颜洛汐借机贴着岩壁移动。每一步都小心翼翼，生怕惊动更多幻影。她能感觉到手臂伤口在渗血，布料黏在皮肤上，火辣辣地疼。
终于抵达南侧岩壁。她放下小灵，用手拨开厚厚的青苔。
石面露出一道极细的裂缝，宽不过发丝，却一直延伸至地面。她将耳朵贴近，隐约听到内部传来极轻微的震动声，像是某种机械在运转。
她伸手探入裂缝，指尖触到一块凸起的石钮。
就在此时，小灵突然剧烈咳嗽起来，嘴角溢出血沫。
颜洛汐立刻回头，将他扶正，却发现他的瞳孔正在收缩，呼吸变得急促。
“怎么了？”陈游侠冲过来，刀上还滴着幻影溃散后的残雾。
“他又被拉进去了。”她盯着孩子的脸，声音冷了下来，“有人在用结界反向读取他的意识。”
她一把抓住那枚石钮，用力按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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