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责任？”
莫甘娜仿佛听到了天大的笑话，夸张地摊开双手，暗夙银利爪在灰暗的光线下闪烁着危险的光芒，
“责任是弱者的枷锁！是凯莎那碧池用来忽悠人的狗屁！
看看你，连自己的小命都保不住，还谈什么狗屁责任？真是可笑又可悲！”
她猩红的眼眸锁定古一，带着一种施舍般的诱惑，又充满了恶魔特有的蛊惑力：
“不过嘛…女王我倒是有点欣赏你这点不知死活的胆量了。
虽然你弱得像只蚂蚁，但这空间小把戏……还有点意思。”
她舔了舔嘴唇，像是在评估一件物品的价值。
“臣服于我！献上你的忠诚和这点空间魔法的小秘密，”
莫甘娜的声音陡然拔高，带着不容置疑的命令，
“女王我可以赐予你真正的永恒！修复你那破烂不堪的基因，赋予你远超凡俗的力量！
让你摆脱这该死的、朝不保夕的凡人躯壳！如何？这可是你这种将死之人，做梦都求不来的恩赐！”
古一缓缓摇头，动作轻微却带着磐石般的坚定。
她明黄色的僧袍在静止的空间中纹丝不动，眼神依旧平静地注视着暴怒的恶魔女王。
“恩赐？”
她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叹息，“莫甘娜女士，你所追求的‘永恒’，我已在无数命运的长河中窥见其尽头。
那并非救赎，而是更深沉、更彻底的……毁灭。
你所行之路，早已被黑暗与混乱的荆棘缠绕，尽头唯有虚无。”
她微微抬手，指尖萦绕着淡淡的金色秘法符文，如同跳动的星辰。
“至于我的职责，便是守护此方维度的平衡，抵御来自多元宇宙的侵蚀与破坏。
你的存在，你的力量，对此界而言，便是最大的‘侵蚀’。”
古一的目光变得深邃而悠远，仿佛穿透了莫甘娜的身体，
看到了她背后那混乱而血腥的恶魔军团，
看到了她与天使延续数万年的战争，看到了那被战火焚烧的星球与哭泣的文明。
“我看过太多的可能性，太多的分支。”
古一的声音如同在陈述一个无可辩驳的真理，
“此刻，在此地，让你离开，是维系平衡、避免更大灾祸的唯一解。
也是对你而言，代价最小的选择。
留下，你将一无所获，并可能付出你无法承受的代价。”
“离开？”
莫甘娜像是被彻底点燃的火药桶，压抑的怒火和傲慢被古一这平静到近乎漠然的“驱逐令”彻底引爆！
她感觉自己的尊严被一个行将就木的凡人狠狠踩在了脚下！
“代价？无法承受？！”
莫甘娜的声音因极致的愤怒而扭曲尖利，周身沸腾的恶魔能量如同失控的黑色风暴，将周围本就扭曲的空间景象冲击得更加支离破碎！
“一个基因崩溃的虫子！也配威胁我？也配决定我恶魔女王莫甘娜的去留？！
也配妄言我的命运？！”
她感觉自己受到了前所未有的侮辱！
被一个她随手就能捏死千万次的蝼蚁，用一种高高在上、仿佛怜悯般的语气“规劝”离开？！
“我看你是活腻了！既然这么想死，女王我就成全你！
用你的灰烬来铺平我征服这个宇宙的道路！”
“给我——碎！！！”
莫甘娜彻底癫狂了！
四代神体的力量再无保留！
她背后的恶魔之翼猛地膨胀，遮天蔽日！
双手的暗夙银利爪爆发出撕裂虚空的寒芒，对着眼前的镜像世界，对着古一所在的位置，疯狂地撕扯、挥击！
嗤啦！
轰隆！
咔嚓！
这一次，不再是试探性的撕开一道口子。
莫甘娜如同最狂暴的太古凶兽，利爪每一次挥舞，都伴随着大片空间的彻底崩塌！那些扭曲的建筑、倒置的街道、灰蒙的天空，在她的利爪下如同脆弱的玻璃艺术品，被轻易地抓碎、捏爆、碾成齑粉！
空间碎片如同崩裂的水晶，四处飞溅，又在恶魔能量的侵蚀下化为虚无。
一个镜像世界被撕得粉碎！碎片如雪崩般湮灭！
然而，碎片湮灭的尽头，并非自由的宇宙虚空，而是……另一个一模一样的镜像世界！
依旧是扭曲的斯塔克大厦，倒置的燃烧车辆，死寂的灰蒙天空。古一的身影，依旧静静地悬浮在那个错位的节点上，位置、姿态，甚至连僧袍的褶皱都未曾改变分毫！
仿佛刚才被撕碎的，只是一场幻影。
“没用的，莫甘娜女士。”
古一的声音依旧平静，如同在陈述一个简单的事实，
“镜像无穷，此消彼长。你的力量，只会徒劳地消耗在无意义的循环里。”
“循环？！我看你能循环到几时！”
莫甘娜的洞察之眼如同最精密的雷达，在古一身影重现的刹那，便已再次将其牢牢锁定。
数据流再次涌入她的意识核心。
这一次，她敏锐地捕捉到了一丝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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