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在他刚到饭厅要吃午饭时,他又晕倒了!
他身旁正在上菜的张叔又被他吓了一跳,二话不说,赶紧打电话给刘玉婷。
"姑爷!姑爷!"
张叔手中的银质餐盘"咣当"一声砸在大理石地面上,烤羊排和配菜撒了一地。
他冲到瘫倒在餐椅上的李小二身旁,颤抖的手指探向年轻人的颈动脉,
"老天爷啊,不是已经恢复了吗,怎么又晕了,可别吓唬老头子..."
电话接通的那一刻,张叔的声音都变了调:"大小姐!姑爷又晕倒了!就在饭厅!"
他的另一只手不停地扇着风,
"对,就和前天在训练场一样,突然就..."
电话那头传来急促的脚步声和房门关闭的声响。
"张叔你别慌,"
刘玉婷的声音透过扬声器传来,
"我一分钟就到!你先检查他的呼吸和脉搏!"
"在检查着呢!"
张叔的手还是在抖,
"脉搏有点弱,呼吸...呼吸还有!大小姐您快点啊!"
"保持通话!我教你怎么做深度心肺复苏!把手掌放在他胸口中央..."
张叔手忙脚乱地把手机开成免提放在地上,布满皱纹的手按在李小二结实的胸膛上:"一、二、三..."
老人数着节奏往下按压,花白的鬓角很快渗出汗水。
"张叔,用力点!他胸肌厚实,得按得深一些!"
就在这时,别墅大门被推开,刘玉婷踩着高跟鞋一路小跑进来,西装外套的扣子都没来得及系好。
"让我来!"
她一把扯开碍事的餐椅,单膝跪在李小二身旁。
刺啦,她给李小二的定制衬衫被她直接撕开,纽扣蹦得到处都是。
"张叔,去把我的医疗箱拿来!在书房第二个抽屉!然后给研究所打电话,让上官姐带着人赶快过来!"
她的手指迅速检查着李小二的瞳孔反应。
张叔跌跌撞撞地往书房跑,嘴里还念叨着:"姑爷你可千万撑住啊...老头子我还等着抱小少爷呢..."
刘玉婷捏住李小二的鼻子,深吸一口气俯下身去。她的嘴唇紧紧贴住李小二的,将空气渡入他的肺部。
"醒醒,你这个混蛋..."
人工呼吸的间隙,她咬牙切齿地低语,
"敢丢下我和上官姐试试..."
实际上,刘玉婷刚来到他身边,李小二就已经醒过来了,但是,脑子里反馈给他的东西却把他自己吓了一跳。
他的意识从短暂的黑暗中浮起时,世界以一种前所未有的清晰度展现在他脑海中。
他仍然闭着眼睛,却能看到饭厅的每一个细节。
水晶吊灯上第三根链条的磨损痕迹,大理石地面裂缝里积攒的灰尘,甚至窗外三米外那片梧桐树叶背面爬行的蚜虫。
刘玉婷的呼吸声在他耳边放大成呼啸的风,她的每一根睫毛都在他意识中纤毫毕现。
她今天穿着米色真丝衬衫,第二颗纽扣的线头有些松动,左腕的手表显示12:17分,秒针走过表盘时有0.3秒的延迟。
她嘴唇上的珊瑚色唇膏因为人工呼吸而蹭掉了一小块,露出原本的唇色。
另外一个家里的厨师站在两米外,右手紧握着油乎乎的锅铲。
厨师指缝间沾着烤羊排的油脂,厨师服的第三颗扣子扣错了位置,导致下摆歪斜了三公分。
他左脚的鞋跟磨损比右脚严重0.5毫米,这是长期重心偏左导致的。
别墅内部的三维立体图也在李小二意识中自动展开。
二楼书房里,女佣正在擦拭桌面,她的抹布纤维中夹着一根属于刘玉婷的栗色长发。
地下室另一个健身房中,空调出风口积了0.7毫米厚的灰尘。
厨房里,余下的三个厨师在重新准备午餐,其中一个切洋葱的刀工有3度偏差,导致薄片厚度有些不均。
蟑螂饲养箱里,花糖正在蜕皮。
刀锋的右后腿似乎有些轻微拉伤,此刻正趴在湿度最高的角落休息。
它们的每根触须摆动,每条腿关节的弯曲角度,甚至消化系统中食物的流动速度,都在李小二意识中清晰可辨。
别墅外围五十米范围内,四名安保人员正在巡逻。东侧岗亭的警卫咖啡杯底有未溶解的方糖,西侧树丛里藏着三只野猫,其中一只怀孕的母猫心跳每分钟128次。
北面围墙的监控摄像头有0.5度的偏移,导致东南角出现1.2平米的监控盲区。
刘玉婷的手指时不时地按在李小二颈动脉上,她的指甲修剪得圆润整齐,但右手食指指甲边缘有道几乎不可见的裂痕。
她的香水是柑橘混合雪松的味道,分子扩散速度在23度的室温下达到每秒0.3米。
她衬衫领口内侧的洗衣标显示这件衣服已经洗涤过很多次。
别墅地下室的电路走向在意识中呈现为发光的蓝色线条,主水管的阀门有0.01毫米的渗漏,每天大约会损失约200毫升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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