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正在压腿的大爷揉了揉眼睛。
“爷爷，那是个跑步的哥哥，好…好快！”
旁边的小孙子张大了嘴。
连续三天，天天如此。
而且他跑的还不是一圈两圈，是以故宫为核心，绕着周边道路疯狂刷圈，里程数离谱得吓人。
到了第四天早上，李小二正享受着风掠过耳边的感觉，却敏锐地察觉到屁股后面跟了几个小尾巴。
是四个年轻人，两男两女，穿着专业的跑步装备，跑得气喘吁吁、面目狰狞，却还在拼命试图跟上他的节奏，眼里闪烁着一种混合着震惊、崇拜和“我不信邪”的倔强光芒。
李小二稍微放慢了点速度，让他们能勉强跟上。
其中一个男生终于憋不住，一边大口喘气一边断断续续地喊：“大…大神！等等！呼哧…您…您哪个体工队的？省队？还是…国家队预备的？”
李小二停下脚步，转过身，帽檐下的嘴角勾了勾：“我？野路子。你们是？”
另一个短发女生扶着膝盖，差点咳出肺叶：“我…我们是…隔壁…理工大…晨跑社的…天呐…您这配速…我们拿表测了三天了…平均下来比…比四百米的世界纪录还快…还特么是跑马拉松！您…您是人类吗？”
李小二乐了，摘下帽子，露出一张清爽带笑的脸：“如假包换。就是平时吃得多了点，力气没处使。”
几个大学生一看李小二这么平易近人，立刻围了上来，七嘴八舌。
“大神！您怎么练的？有什么秘诀吗？”
“对啊对啊，这体能也太逆天了！是国家队的秘密武器吗？准备下一届奥运会一鸣惊人？”
“大神您贵姓？能合个影吗？给我们社当个精神图腾！”
“您明天还跑吗？我们能跟着您跑吗？就当给我们破风了！虽然…虽然您这风我们可能破不动…”
看着眼前这几张充满朝气和求知欲，额，好吧，主要是对非人体能的求知欲的年轻脸庞，李小二心里有点软软的。
这种纯粹的热情和好奇，让他想起自己还没觉醒前，那种虽然平凡但充满烟火气的生活。
他笑了笑，语气很随和：“叫我小二就行。秘诀嘛…大概就是…多吃鸡蛋多喝奶？”
他开了个没人能懂的玩笑，然后指了指不远处始终保持着一段距离、默默跟着的一辆黑色越野车：“跟跑没问题啊。不过，在那之前，如果你们真想多聊点…可能得先去那辆车那边，签个小文件。”
他顿了顿，笑容收敛了一些，语气变得稍微认真了点：“没办法，规矩。签了，咱们就能像普通人一样好好聊聊跑步心得，或者别的。当然，不愿意也没关系，理解万岁。”
他心里默默想：祖国的花朵儿，未来的栋梁，能交流一下就交流一下吧。谁知道以后我这日子还能不能这么“正常”地过下去，说不定哪天就被拉去研究或者执行什么奇奇怪怪的任务了。
趁现在，多感受点人间烟火气。
几个大学生顺着他的手指看过去，那辆黑色的越野车看起来其貌不扬，但透着一股生人勿近的低气压。
他们互相对视了几眼，眼神里交流着兴奋、猜测和一点点小紧张。
那个最先开口的男生一咬牙：“签！必须签！能跟大神聊天的机会怎么能错过！说不定是什么国家队保密协议呢！哥们儿以后也是接触过核心机密的人了！”
“对对对！签！”
其他三人也立刻附和，好奇心彻底压倒了警惕性。
四个大学生怀着一种近乎朝圣的心情，小跑着冲向那辆黑色越野车。
刚靠近，驾驶座和副驾驶的车窗就无声地降了下来，露出两张没什么表情但眼神锐利的脸，正是负责外围安保的阿玄和阿武。
阿武皱着眉头，看着这几个跑得脸红脖子粗的年轻人：“几位同学，有事？”
他心里嘀咕：小二这是又整什么幺蛾子？晨跑还跑出粉丝团了？
为首的男生喘着气，激动地说：“两位…首长好！是…是前面跑步那位大神…让我们过来签个文件！”
“签文件？”
阿玄和阿武同时一愣，脑门上冒出几个问号。
阿武下意识地通过加密耳麦低声联系李小二：“小二，什么情况？这几个学生崽…”
耳机里传来李小二轻松的声音：“啊，没事，武哥。就几个大学生，挺可爱的，好奇心重了点。我想跟他们唠唠嗑，又怕嘴上没把门的，回头说了啥不该说的。按规矩，让他们签份保密协议呗，简单点的那种就行。放心，纯聊天，感受一下青春的气息。”
阿武听得一头黑线，内心疯狂吐槽：神特么感受青春气息！您老人家就是最大的不稳定因素好吗！跟您聊完天他们的世界观还能完好无损吗？还签协议…这流程怎么听起来这么不正经又这么正式呢…
但他嘴上还是应道：“明白。”
他推开车门下车，努力挤出一个自以为和蔼实际上有点吓人的笑容，毕竟脸上疤有点多：“哦，是这样啊。行，上车吧，地方窄，别介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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