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忆再次浮现 —— 十岁那年在终南山善堂，素问曾偷学老妪用 "试毒叶" 辨药，当时她误将 "锁魂草" 当成了 "还魂草"，刚把试毒叶放在草上，叶子就瞬间变黑。老妪急忙上前阻止她，枯瘦的手紧紧握住她的手腕，声音带着急切："有毒的药再烈也不能用，医者的初心是救人，不是害人 —— 墨瑶祖师说，' 药有正邪，心分善恶 '，选药就是选心，若心术不正，再好的药也会变成害人的凶器。"
三、配伍惊现戾气影
未时的药庐弥漫着浓郁的药香，那香气比辰时更加醇厚，带着茯苓的甘淡与火绒草的清冽，在空气中凝成个微型的 "医" 字。素问正将配伍好的药汁缓缓倒入青铜碗中，碗沿刻着的墨家矩尺纹突然亮起，淡金色的光芒顺着碗壁蔓延，药汁表面也随之浮现出个微型的 "气脉图"，图中人体经脉的走向清晰可见，"肾经" 的位置泛着淡淡的红光 —— 与西域 "骨腐病" 患者的经脉异常完全一致，甚至连病灶的位置都分毫不差。"这方子真的能治 ' 骨腐病 '！" 她的声音带着激动，伸手想去取碗，想尽快验证药方的效果，却被刚走进药庐的灵枢拦住。
"等等，" 灵枢的声音带着警惕，他手中的水晶杖突然发烫，杖头的棱面映出药汁里的影子 —— 不是药形，而是个穿西域服饰的人，那人高鼻深目，捂着胸口痛苦挣扎，经脉处的黑气与药汁里的红光完全相同，黑气还在缓慢侵蚀着红光，"这方子有问题，虽然能治骨腐，却会在患者经脉里留下 ' 鼎引 ' 的印记，就像... 就像安康郡主身上的傀儡术余毒，平时看不出来，一旦遇到特定的戾气，就会被激活。"
素问急忙将一片试毒叶放入药汁，这次叶子没有像之前那样变黑，却在边缘浮现出个极小的 "墨" 字，字体扭曲，与墨渊面具上的字迹完全一致。"是 ' 隐形锁魂散 '，" 她的声音带着凝重，指尖轻轻拂过药汁表面，能感受到细微的气流波动，"墨渊把戾气藏在药材的 ' 性' 里，不直接下毒，而是借药物的药性，在患者身上留下印记 —— 就像西域的 ' 降头术 '，平时和正常人没区别，一旦 ' 鼎开 '，印记被激活，患者就会变成受他控制的 ' 鼎引 '。"
两人正说着，药庐的门突然毫无征兆地自动打开，一阵冷风袭来，风中夹杂着淡淡的青铜锈蚀味，案上的西域药谱突然无风自动，快速翻页后停在 "西域龙涎香" 的页面。页面上的香块突然裂开，露出里面藏着的半块青铜碎片，碎片的纹路与灵枢袖中的青铜符严丝合缝，边缘还残留着新鲜的青铜粉，像是刚被藏进去不久。"是伊本?哈桑留下的，" 素问小心翼翼地捡起碎片，碎片上刻着西域文字，她对照着羊皮卷上的翻译，轻声念道："火神祠旁采龙涎，需避子时戾气，卯时采之，阳气最盛，可驱邪祟；若误采子时之香，需用青铜符淬水浸泡三日，方能去其戾气 —— 这与墨家 ' 顺时采药 ' 的法子完全相同。"
灵枢突然想起老妪说的墨瑶采药往事：三百年前墨瑶祖师在西域采药，不管多急，都只在卯时动手，从不在其他时辰采摘。当时他还问过老妪原因，老妪笑着说："卯时阳气初升，大地的戾气最淡，采来的药材药性纯良；子时阴气最盛，药材会沾染上阴邪之气，就算炮制得再好，也会带着伤人的戾气 —— 祖师说，这是 ' 天人合一 ' 的道理，就像机关城的 ' 时辰锁 '，只有在特定时辰才能打开，否则就会触发陷阱。" 现在想来，这不仅是墨家 "天人合一" 的采药理念，还有西域的 "火神时辰" 不谋而合，都是为了确保药材的纯净。
素问决定按伊本?哈桑的提示，重新采集西域龙涎香。她带着青铜符、试毒叶和墨家 "采药铲"，来到长安西市的西域药铺。铺主是个高鼻深目的胡人，留着络腮胡，腰间挂着个嵌宝石的青铜壶，壶身刻着的 "火神纹" 与伊本?哈桑的青铜杖图案完全相同。"姑娘要采 ' 火神祠旁的龙涎香？" 胡商的汉话带着生硬，却异常警惕，双手不自觉地握紧了腰间的青铜壶，"最近有个戴青铜面具的人，也在收这香，每次来都穿着黑袍，声音像金属摩擦，说 ' 初七鼎开要用 '，姑娘... 你是墨瑶师的传人？"
素问心中一震，从袖中取出青铜符，符契上的矩尺纹在阳光下泛着淡金光泽："我是墨家传人，想采卯时从西域火神祠旁采来的龙涎香，用来治 ' 骨腐病 '，救更多的人。" 胡商看到青铜符的瞬间，眼中的警惕突然变成了惊喜，急忙从铺下取出个青铜盒，盒身刻着西域 "火神祠" 的图案，打开的瞬间，一股纯净的香气扑面而来，里面放着块泛着金光的龙涎香，香块上还沾着淡淡的晨露痕迹。"这是三天前卯时采的，沾着火神祠的阳气，没有一丝戾气，" 胡商的声音带着激动，双手捧着青铜盒递给素问，"老主人伊本?哈桑离开前说，若遇到带 ' 墨氏符 ' 的人，就把这个给她，还说 ' 此香合墨家淬法，可破墨渊戾气，助传人救天下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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