策马驰骋,林间追逐,你追我赶,不分强弱,相得益彰。
有绵绵春雨,
更有急风骤雨,
不停不歇,永不疲倦;
欲结同心同载酒,
永不似,这一刻,少年游。
太阳升得老高,沈世元依旧搂着宜棠,她已经沉沉睡去,明明自己是为了给她安宁,却把她拖入狂风暴雨,除了这个时代,还有这个家庭。
命运是盘棋,世人皆是棋子。
沈世元轻轻吻了宜棠的头发,“宜棠,不要离开我。”
宜棠发间汗涔涔的,露在外面的肩头白皙细嫩,却骨骼分明,柔韧而有力量,如她的生命一般,永远是向上生长的姿态。
她沉默的外表下蕴含着喧腾的生命力,他伸手摸了一下自己肩膀上的牙印,哑然失笑。
沈世元拉上被子,把两人盖严实,他偎着宜棠的背,安心睡去。
时间已经被两人忘却,日头越过正午,沈世元方被晃动的阳光刺醒。
他看了看床头的怀表,又欺身上去,宜棠在梦中被惊醒,喃喃道:“世元,你下去。”
粘糯的声音在沈世元心里稠密地化不开,他翻过宜棠,吻上她,“醒了,棠儿,起来吃点东西,要下午了。”
宜棠心里一惊,“下午?”她一个激灵睁开眼睛,与沈世元四目相对,她的心突然狂跳不止,她本能地闭上眼睛,沈世元的唇跟上去,“我们起来。”
“你先出去!”宜棠道。
“我这样出去?”沈世元笑声里透着愉悦。
“你穿好了衣服出去。”宜棠突然想到,“你没有衣服换怎么办?”
“谁说我没有?”沈世元笑道,“在你衣橱旁边,还有一扇门,怎么,你不知道吗?”
宜棠心想槐花确实没有跟自己说,她跟这个姑娘的缘分始终不及跟珠儿。
沈世元起身去了盥洗室,他修长伟岸的身姿,让宜棠不仅多看了一眼,没想到这人突然转身,恬不知耻道:“我站好了让你看。”
宜棠钻回锦被,又不解气,伸出手薅了一个枕头,甩向沈世元。
宜棠终于听到门锁咔哒的声音,她赶紧溜下床,套上自己的睡袍去了衣橱。
宜棠换衣服的时候,内心撕裂,自己想穿的,可能都是沈家长辈不待见的,违心取了一件前襟与袖缘以渐变色丝线绣出水红色缠枝忍冬纹的氅衣,下装黛蓝色的马面裙。
宜棠细细一看,马面裙上绣着喜鹊登梅镂空纹样,真是热闹啊。
突然门被推开,槐花走进来,吓了宜棠一跳,连忙说道:“槐花,以后记得敲门。”
槐花“嗯”了一声,“少……大小姐怎么选这件?”
宜棠看着槐花,“有什么问题?”
槐花自顾自拿出一件鸭蛋青色的氅衣,“老太太喜欢这个颜色,今日大小姐第一次登门,自然是要投其所好。”
宜棠心里也中意这个颜色,看起来有些眼熟,连忙接过来,仔仔细细看了一遍,这才把衣服还给槐花,“不用了,就穿先前的。”
“大小姐……。”
“槐花。”宜棠声音坚定。
这件衣服以吴江产八丝素罗为料,经纬交织如蝉翼透光,却因双面异色,鸭蛋青的底色下暗藏藕荷色云纹,晨昏光线变幻时似有暗香浮动。
那张她误以为是自己母亲的照片,沈世元的娘就穿着一件类似的氅衣。
槐花不敢再多言,退了出去,“大小姐有事叫我。”
宜棠稳了稳心神,也许在沈家的每一天,都如关口一般,一件衣服也是一劫。
沈世元敲门:“棠儿。”推门进来,见宜棠有些落寞,说道:“怎么,这么快就想我了?”
宜棠瞪了一眼沈世元,“你准备的衣服太多了,我挑花了眼。”
“喜欢吗?”
“很好看,其实我穿的很简单,这些大部分我都用不上。”宜棠微微抱怨,“穿成这样,我怎么做事情?”
“做什么事情?”沈世元搂过宜棠:“还有力气做事情?”
“沈世元,你耍无赖是不是,你可不是这么答应我的?”宜棠不满,“一到京城,一回沈家,你就跟变了个人一样。”
沈世元的目光落在宜棠脖子里露出的痕迹上,不由得眼神幽暗,声音嘶哑,“我自然是不一样了,你不也是?”
宜棠连忙推开沈世元,见他胡子刮了,衣服换了,恢复了英武清爽,又见他老盯着自己,不由脸红,推着沈世元出门:“走吧,用过早餐就走。”
“这么着急去沈家?”沈世元把宜棠拉回怀里,不知不觉手又在宜棠身上游走,宜棠伸手推开沈世元,沈世元却感伤起来,“宜棠,只有我们才好。”
宜棠回抱沈世元,“走啦!”
儿女情长,英雄气短。这世间的平淡与幸福,都不易得,一寸光阴有一寸光阴的欢喜。
两人刚出门,便遇见匆匆忙忙赶来的何伯,“大小姐,姑爷,有客到。”
宜棠笑道:“我们去看看,什么客人,看把您吓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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