宜棠吓了一跳,出门一看,竟然是一个丫鬟和一个老婆子打起来了。
老婆子个高,抓着丫鬟的头发,丫鬟有力,攥着老婆子的胸口,老婆子出口便是:“有娘生物爹教的畜生,一点规矩也没有,黄毛丫头,就敢跟我抢。我在府里多少年了,你什么时候来的?”
丫鬟不甘示弱:“妈妈,我你可骂不起,我不是荣家的,我是沈家来的,若不是我们沈家,您老儿,能有这口吃的吗,不信叫我们兄弟姐妹来评评理,我们来的时候,荣府是什么样儿,如今你到还敢跟我们充起主子来了,这就叫忘本。”
“你,你!”老婆子气得发抖,“小蹄子,我告诉你,三十年河西三十年河东,现在沈家什么样,你打听打听,你莫也是个通敌卖国的?”
“死老太婆,你骂谁呢?”丫鬟一掌把老婆子推倒在地,“我叫你血口喷人。”
老婆子摔了一个屁股蹲儿,兴许是疼狠了,顿时嚎叫起来。
丫鬟冷冷看着,一副你随便的样子。
周围看热闹的人并不少,却无人扶老婆子一把。
连槐花也一言不发,宜棠看了她一眼,槐花才连声道:我去找何伯。”
话音刚落,何伯已经匆匆赶来。
老婆子瞧见,嚎得更大声了,“何伯,何伯,这个天杀的丫头片子推我…….”
“住嘴!”何伯一边喘气一边喝道:“成何体统?大小姐今日刚刚归家,你们便打起来,叫我这老脸往哪里搁?”
“大小姐?!”众人这才看见站在门边的西洋装扮的女子,也不知道她站多久了,众人一哄而散,没来由在这里等着挨主子训。
宜棠走到老婆子面前,“你能动吗?”
老婆子刚停住的嚎叫顿时又想起来,“大小姐,痛死我了,我这是腰断了吧,我起不来了,这个天杀的小娼妇忒可恶了。”
被她骂得小丫鬟也不是好惹的,伶牙俐齿道:“大小姐,您评评理,我们原是沈家送来的丫鬟,沈家主人让我们听何伯差遣,我们自然是不敢不从,叫做什么就做什么。这几日,沈家遭难了,这婆子便觉得我们也低人一等,随意安排活计不说,还呼来喝去,我们本来就各有各的活,原是个人把个人的活做好,可这婆子临时添乱,新加的活无头无尾,没个来由和交代,不知道怎么才能做好,我们本来的活又没有时间做,一来二去,两头耽误,这叫我们如何是好。”
“摔了她,是我不对,我愿意赔她些药费和吃食,但规矩是她乱的,她得道歉并保证不再犯。”
小丫鬟一脸坦然地看着宜棠,“大小姐愿打愿罚,我没有怨言。”
几个没走的下人也附和起来,“可不,就是这夏婆子,坏得狠,总仗势欺人。”
“你们胡说!”夏婆子涨得满脸通红,冲着众人就要一通咒骂,何伯连忙制止,“不可在大小姐面前放肆!”
“你既然知道自己错在哪里,又愿意赔偿,我还罚你做什么?”宜棠道,“回去做事吧,回头把你的赔偿给她送去,她尾椎骨受了伤,静养一个月才行,你看着赔偿吧,有困难来跟我说。”
“谢谢少奶奶。”丫鬟扭头就走,宜棠叫住她,“这里是荣家,只可叫我大小姐,从现在起,你愿意留下,就是荣家的工人,你要走也可以,你是自由的,走的时候,我好多算你三个月工钱。”
丫鬟红着脸说了声“大小姐,我去干活了。”
宜棠蹲下,对夏婆子说道:“这个月你就躺着静养,你尾椎骨裂了,工钱不会少你的,切记不可再生事。”
宜棠起身,对何伯道:“何伯,你叫人拿担架来抬,千万不要二次受伤。”
夏婆子还要说,宜棠扭过头,“你若要说,就要有理有据,若只为争个高低长短,不说也罢。”
夏婆子讪讪的,低下头,想了想又说:“若是一个月不好呢?”
“你不动,自然能好。”
又说道:“何伯,我在偏厅等您。”
何伯应下,不过片刻,便出现在偏厅,毕恭毕敬道:“大小姐,您有什么吩咐?”
宜棠请何伯坐下,“您是长辈,不用拘着。”
何伯惶恐道:“大小姐,何伯是个下人,不敢在大小姐面前称长辈。”
宜棠知道何伯年纪大了,思想一时间扭不过来,也不勉强,“何伯,家里一共有多少个工人,有几个沈府来的?主要做些什么?付多少工钱?诸如这些,何伯您列一个账簿给我吧。”
怕何伯多想,宜棠特意解释道:“何伯,眼下时局艰难,沈家举步维艰,我不可能再要沈家帮我们养工人,但是我们自己是不是需要这些工人,我们心里还有一本账,年岁不好,陡然让他们失去了工作,没得进项不能养家,也不是我的本意,我先摸摸情况,再做打算。”
“大小姐,姑爷一共派了二十二个人。”何伯道:“做些杂活的小厮,一个月两块银元,槐花这样的是四块,还有个会做饭的厨娘,一个月得五块,这些钱每个月月初,姑爷都会派人送来。这次少爷要上战场,派人送了一年的工钱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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