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儿院的孩子,本领大得很,宜棠从不敢爬到一秒上树,不过半年时间。
再后来,不肯喝药不肯打针的孩子们爬到树上,宜棠总能跟上,与躲起来的孩子各寻一个枝桠躺着,聊完天做好心理建设才一起下树。
她在西北的时候,最爱沙枣树,沙枣花香让人陶醉,西北一年,在宜棠心中,如故乡般深刻,那样的月夜,那样的星辰,磅礴的天地,不复再见。
眼前的檐角房屋一个挨着一个,豆腐块似的平铺在眼前,市井繁华,大气却不疏朗。
几个人追不到人,便开始叫嚣。
“那个小娘们呢?”
“怎么不见了?”
“妈的,果然是个妖精,长得美,还会遁地,莫不真是狐狸精?”
宜棠气得牙痒痒,恨不得拿针戳死他们,最好把他们全部戳残废,没工夫没能力作恶才行。
一群人悻悻离去。
一只猫路过,与宜棠狭路相逢,彼此都吓了一跳,宜棠看清猫,笑道:“我让你呀!”
宜棠正想往下跳,脚下一滑,差点摔下来,还好宜棠手疾眼快,一把扒住院墙,不过宜棠很快就偷着乐不起来了,她分明是落下人家院子里面,此时此刻,若有人看见,那便是贼。
可是撑不住了,她该怎么解释自己出现在人家院子里?
宜棠就这样吊在墙上,她不敢下去,却也爬不过去,她的力气渐渐耗尽,她像一条脱水的鱼,焦灼干渴而无力。
房子里有灯火,院子里有石桌石凳,桌上还有瓜果,一盏羊角灯挂在石凳旁的小树上,此时夜并不深,看来主人还准备夜酌。
宜棠还挺饿的,晚上啥也没有吃,就喝了点玫瑰露,她又不是仙子,她想吃饭菜瓜果。
宜棠真想心一横,下去吃一顿,可这样不就真是贼了?
宜棠快要坚持不住了,这样下去不是办法,她开始数星星,仿佛这样就能赐予她力量,想出个点子解决眼下的困境。
突然间身子一轻,手没那么重了,她心里一松快,转瞬悟过来,自己被人抱住了。
这熟悉的味道,宜棠不免暗暗恼火。
“放我下来。”宜棠低声道。
“好!”沈世良松手,宜棠忘了自己也松了手,啪哒摔在地上。
宜棠摔了个狗啃泥。宜棠跌落时带落的海棠果在他肩头爆浆,猩红汁液顺着白衬衣流淌。
“怎么是你?”宜棠爬起来,不顾拍打身上的泥土便问道。
“不应该是我问你吗?”沈世良一脸无辜,这是我家,平白来了个女贼,还敢问我。
晚间视线不好,宜棠也无法分辨,一时间怔住,沈世良道:“你家就在隔壁,不信你出去看看。”
宜棠一听便往外走,沈世良一把拉住,“既然来了,喝一杯再走。”
“难得有酒有月,坐吧!”沈世良道。
有下人端着水出来,沈世良道:“洗把手洗个脸,吃饭。”
宜棠道:“不用了。”转身便走。
沈世良道:“今夜怎么回事?”
宜棠站住,没有转过身,“没事。”宜棠推门出去。
沈世良痞笑着:“怎么,难道是想我了?”
宜棠回头,“今日的事,改天再跟你解释。”
说罢,宜棠转身准备走,沈世良突然情感战胜了理智,一把冲上前,抱住了宜棠,把她的头强按在自己怀里,宜棠吓坏了,她甚至感受到了沈世良身体的变化。
“放开我!”荣宜棠低低吼道。
“宜棠,我太想你了。”沈世良说罢,便吻上宜棠,他恶劣地捏了一下宜棠的腰,宜棠惊呼一声,沈世良趁机咬住宜棠的舌头,宜棠挣扎不开,她索性去咬沈世良,无奈沈世良是情场高手,躲闪腾挪,竟然让宜棠的进攻变成一场情爱的追赶。
宜棠又羞又气,豆大的眼泪流下来,沈世良尝到了咸咸的泪水,宜棠也不挣扎了,绝望地瘫软在沈世良身上。
沈世良终于恢复了些理智,放开宜棠,“对不起,棠儿。”
宜棠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她倍感屈辱,她被沈家侮辱嘲讽和赶走,被爱慕沈世元的女人挑衅,沈世元说走就走,她都不曾哭过,今夜被男人追赶,被沈世良轻薄,她再也受不了,生存不易,失去了父亲的照拂,连苟安都变得奢侈。
宜棠终于停住了哭声,可眼泪仍然顺流而下,沈世良替她摸了好几次也无法擦干,他知道错了,他不想宜棠这么伤心,嘴里喃喃,“对不起宜棠。”
宜棠回过神,看着月光下,沈世良顶着一分与沈世元七八分似的脸,只觉得岁月凄凉,用尽力气,狠狠朝沈世良打去,沈世良不躲不闪,生生受了这一巴掌,仍说:“棠棠,我带你走好不好?”
“我可以不姓沈,我带你去国外。”沈世良道,“我以前是很风流,就爱玩女人,可那都是过去的事情,你相信我,我遇到你以后,已经改了,我为我的过去不齿,可是过去无法抹杀,我知道我配不上你,可你相信我,我是真心待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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