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回大人……奴……奴婢……”她似乎想起了什么可怕的事情，身体又开始不受控制地发抖，“奴婢真的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姑娘她……她前几天还好好的……就是……就是……”
她努力地回忆着，小脸上布满了困惑和恐惧：“就是……好像自从上个月……月中的时候……姑娘她……精神头好像就一天不如一天了。”
“哦？精神头一天不如一天？”云逍敏锐地抓住了这个细节，“具体怎么说？是食欲不振？还是夜不能寐？”
“也不是……”小翠摇了摇头，似乎在努力组织语言，“姑娘她……饭量倒是好像还比以前好了一些？就是……就是特别容易……犯困……白天也总是打哈欠，说睡不够……晚上也睡得很沉……以前她睡觉很轻的，稍微有点动静就会醒……可最近……奴婢好几次半夜进去给她添炭火……她……她都一点反应都没有……”
更容易疲倦？睡得更沉？胃口反而变好了？
云逍眉头微皱，这听起来倒不像是生了什么重病，反而更像是某种慢性消耗生命力的表现？或者是某种精神层面的影响？
“除了这些，还有其他的异常吗？”云逍继续追问，“比如她最近有没有和什么特别的人来往”
小翠歪着脑袋想了想，“好像……好像半个月前……有位出手阔绰的西域客商送了姑娘一面很漂亮很亮的琉璃镜子？镜子背面还刻着……刻着好看的莲花图案姑娘喜欢得不得了，每天都要对着镜子照好久好久……”
琉璃镜子？莲花图案？西域客商？云逍将这几个关键词默默记在心里。
“那平日里绾绾姑娘有什么爱好吗？”云逍继续问。
小翠努力地回忆着，小脸皱成了一团，“姑娘平日里也偶尔会抄些佛经来静心……最近抄的那纸张颜色好像比以前抄的那些要黄一些？还带着一点点很淡很淡的金色光点，有点显眼，奴婢当时还以为是什么名贵的纸呢……”
她吸了吸鼻子，似乎想起了什么，“对了！前几天，画舫里新来了一位从南疆来的调香师，带来了一种据说是用西域秘法调制的‘凝神香’！味道很特别！不刺鼻，反而闻着让人觉得……心里很平静，很想睡觉……姑娘她似乎很喜欢这种香，每晚睡前都会点上一支”
更容易疲倦，睡得沉……琉璃镜……泛着金色光点的经书纸张，能让人心神平静、更容易入睡的“凝神香”。
云逍将这些看似零散的线索在脑海中快速串联着，眉头越皱越紧。
直觉告诉他，这些看似不起眼的日常细节背后，一定隐藏着某种致命的关联！
因为不对劲的地方有点太多了，一个人近期发生变化不奇怪，但是发生很多变化一定有什么事发生了。
“小翠姑娘，”云逍深吸一口气，问出了最后一个，也是他目前最关心的问题，“昨夜到你早上发现你家姑娘出事之前……这段时间你有没有听到任何不寻常的动静？”
小翠听到这个问题，深思良久。
“昨奴婢……奴婢确实没听到什么特别的动静……”
“但是……但是……大概三更天的时候……奴婢起夜路过姑娘房间门口……”
“奴婢似乎闻到了一股很奇怪的香味……从姑娘房间的门缝里飘了出来”
“那香味很淡……但又很特别……”
“它闻起来像是寺庙里点的檀香但又不太像”
“里面好像还夹杂着……一丝丝甜腻腻的像是花蜜一样的味道。”
“奴婢当时也没多想以为为是姑娘自己点的什么安神香，或者和凌公子有什么特殊的”
“可现在想起来……那味道有点奇怪!”
云逍暂时也是没有什么头绪，决定先上楼去看看现场，这时突然听见画舫门口的甲板上一阵吵闹，一个嚣张的年轻声音传了进来。
“让开！都给本少爷让开！本少爷要进去祭奠绾绾姑娘！绾绾可是本少爷的相好！你们这些不长眼的狗奴才，竟敢拦着本少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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