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那三人站在那条破的旧木筏上,顺着浑浊翻涌的河水,缓缓漂来。
青莲感觉不到他们身上法力的波动或者是真气的运行,可以确信不是道门中人,但是身上浓烈的尸气又证明了这几个人确实是与尸体打交道的老手。
虚阳瞥了一眼青莲,忙小声问道:“怎么了,发现什么不对劲的地方了。”
“他们身上的尸气不对。”木筏越来越近,青莲的眉头也愈发的皱得紧了些。
虚阳被这一言说得有些懵,一时间竟然不知道说些什么好,“尸气……怎么了?哪里有问题,这不就是寻常的死气吗?”
“他们身上的尸气中,蕴含了一丝怨气。”青莲淡淡地说着,脸上的紧张感却已消散了几分,“这说明,他们接触到的尸体都是枉死之人,体内积蓄了这些尸体无尽的怨气,甚至我能感觉得到,他们此行的目的并不是我们,而是……”
“王寡妇!”虚阳听着青莲的分析,微闭双眼感受着周围气息的变化,确实捕捉到一丝淡淡的怨气萦绕在几人周围,“照你这样说,方圆几十里的范围内,能出现意外的,也就只有脚下的这条河了。”
青莲点点头,“所以……他们接触的大概率应该是在水里横死的人,恰好王寡妇的尸体今晨被老孙叔发现在河里,这才惊动了他们。”
闻言,虚阳也不再说什么,只是默默地紧了紧手上的桃木剑,不管对面究竟奔谁而来,再没有照面的情况下,形势还是不明朗的。
青莲站在船头,面色渐渐沉了下去,嘴唇微张,仅以两人能听到的声音说道:“一会儿见机行事,一有不对劲,直接出手,一定要抢占先机,不能让他们得了先手。”
虚阳头也没有扭,只是点了点头,随后右手握紧了那柄桃木剑,左手缓缓探入包内,捏着几张符纸,随时准备出手。
木筏在距离小船不足五米的水面稳稳停下。
浪花猛地一拍,小船一阵摇晃,老孙头死死抠住船沿才没掉下去。
对面几人的沉默和他们身上散发的尸气,以及眼神中那种漠视一切的光,比此时任何喧嚣都让人心头发毛。
无声的寂静在河面上蔓延,只有磅礴的河流声还有河风呼啸而过的呜咽。
就在这时,瘫在船尾的老孙头像是看到了什么极其可怕的东西。
一双浑浊的老眼瞪得溜圆,脸上惊恐万分,喉咙里发出“嗬嗬”的抽气声,手指颤抖着指向那破筏子上的高大汉子。
他挣扎着往前爬了半步,声音中带着一种由内而生的敬畏,嘶哑地冲着对面喊道:
“宋……宋把头?是……是宋把头吗?”
青莲和虚阳回头看着在船上低三下四的老孙头,不由得有些疑惑,俯下身子问道:“孙叔,这几个……”
老孙头的脸上换上了一副畏惧的神色,声音有些颤抖:
“道……道长……他……他们……是‘捞尸人’……是……是这湟河上下……最……最出名……也最……最邪门的……捞尸匠人……领头的那个……都……都叫他……‘宋把头’,他还有个别称‘老鬼’!”
“捞尸匠人?沉沙坞的捞尸一脉?”青莲的眼底闪过一丝惊讶。
“没……没错……怎么,道长您知道?”老孙头的声音有些嘶哑,他想不到青莲竟然能认识这湟河上游偏远之地的捞尸匠。
“做我们这一行的,怎么可能不知道捞尸匠的名头,专司从江河湖海中打捞溺亡者遗体,赋予无名亡魂最后的体面。”青莲淡淡的语气在船头传来,“常年游走在湍急的水道周围,直面腐尸恶臭与阴阳禁忌,人数不多,但常年在‘义’和‘利’的夹缝中挣扎求生。”
“对对对,还是道长您懂得多,就是这样,宋把头是这里远近闻名的捞尸匠,湟河上一旦有人溺死,他们一定会出来的,将尸体捞上来,然后入土为安。”老孙头慢吞吞地给两位道长解释着,眼睛却一直盯在“宋把头”身上。
青莲瞥了虚阳一眼,两人双双把手中的武器收了起来,随后给老孙头使了一个眼色。
老孙头立马领会,戏精随即上身,声音陡然变成哭腔,急切地冲着对面嘶喊道:“宋把头……救命啊……救救我们村吧……”
还不等对面做出反应,他指着空荡荡的河面,一把鼻涕一把泪,语无伦次,“王……王寡妇……就是王屠户家的翠花,您上次还从河里捞过她家大儿的。刚……刚才还在这水里……跟……跟以前那些人一样……就在水里一直泡着。”
老孙头的话,想鸡蛋碰在了棉花上,悄无声息,现场静得吓人。
场面一度陷入尴尬,但老孙头继续哭嚎着,“早上我还看到的,还在水里,可……可我们划着船往回走,她……她就一头栽在水里,看不见了,估计是被水冲走了,求求您了,求求宋把头发发慈悲,帮……帮我们把她的尸身捞上来吧,让她……让她能入土为安,不然,村子……村子就完了,‘河伯老爷’一旦动怒,咱们……咱们全都得完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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