诗妍深吸一口气，轻轻敲响了主卧的房门。
"妈妈，可以进来吗？"她的声音比平时高了半度，手指不自觉地绞着裙摆。
"进来吧。"妈妈的声音从里面传来，带着一丝笑意。
推开门时，诗妍看到妈妈正坐在梳妆台前整理首饰。落地镜前的暖光灯把整个房间照得温馨明亮，空气中飘着淡淡的茉莉香氛味道。
当诗妍完全走进房间时，妈妈手中的珍珠项链突然掉在了天鹅绒首饰盒里，发出"嗒"的一声轻响。
"天啊......"妈妈站起身，双手不自觉地捂住嘴。
诗妍紧张地转了个圈，裙摆划出一道优雅的弧线。"怎么样？会不会太夸张了？皇冠我还在犹豫要不要戴......"
妈妈没有立即回答，而是走近几步，伸手轻轻抚过她裙子的肩线，又碰了碰她锁骨间的星空项链。镜子里，母女俩的身影一高一矮地重叠在一起。
"鞋子选得很好。"妈妈终于开口，声音有些哽咽，"奶奶当年参加我的毕业舞会时，穿的就是类似的设计。"
但下一秒，裁缝家庭出身的妈妈就进入了"质检模式"：
她蹲下整理裙摆的褶皱，"这里可以再熨烫一次"
调整皇冠的角度，"往左偏5度更好看"
检查项链的搭扣，"这个位置容易勾到头发"
诗妍乖乖站着任妈妈摆弄，闻着她身上熟悉的栀子花香。
当妈妈帮她系紧珍珠手链时，一滴温热突然落在诗妍手腕上。
"妈？"
妈妈匆忙抹了下眼角，"没事，就是......"她的手轻轻搭在诗妍肩上，"上次给你挑衣服还是小学生制服呢。"
镜子里，诗妍看到妈妈泛红的眼眶，突然发现不知何时，自己已经比妈妈高出小半个头了。那条她小时候经常偷穿的丝巾，现在看起来竟那么小巧。
"要不要试试这个？"妈妈突然从首饰盒底层取出一个天鹅绒小包。
里面是一对泪滴形的月光石耳坠，在灯光下流转着蓝灰色的光晕。"你外婆给我的嫁妆，本来打算等你结婚时......"妈妈笑着摇摇头，"但明天也很特别。"
诗妍戴上后，耳坠随着她的动作轻轻摇晃，像是两滴凝固的星光。
"完美。"妈妈退后两步，终于露出满意的笑容。但随即又想起什么："等等，你确定要穿这个颜色的内衣？白色礼服会透——"
"妈！"诗妍涨红了脸打断她。
最后她们并肩坐在床沿，妈妈突然拿出手机："来，先拍张试装照。"
"不要！妆都没化完整..."
"就拍背影。"妈妈坚持着，镜头对准镜子里的她们。画面中：
诗妍挺直腰背像个真正的淑女
妈妈却孩子气地比着剪刀手
床上散落着被否决的配饰
梳妆台上摆着喝到一半的花茶
快门声响起的瞬间，诗妍突然意识到——这或许比成人礼更值得纪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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