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原来你恶心九公主…不对,应是‘爱慕’至极。”她哑然失笑,旋即倾身环抱住他的身躯,埋首在他怀间暂闭双目。
其实她知道,进忠于此时拐弯抹角地扯上旁人还是为了向她表达他对自己的慕恋全然是出于他的本心,不掺一丝勉强或被迫。看他含笑的神色,今日过量的畅饮大抵也不是彻底违背他所愿。她本就无意深究他究竟与何人往来,只不过是唯恐他因终日疲于应付而苦闷而已。
那日见到他,他就情容郁郁寡欢,如今一通酣醉能让他快乐些也好,她以指尖轻抚他的后背,听得他的心跳嗵嗵作响。
“对了,你的脚没事吧?”公主忽然问他这句,他早已淡忘四额驸踩自己一事,竟一时懵住。
“有杂种不长眼睛,专踩我额驸。”一想到那日府邸里发生的一切,嬿婉就不由自主地为四姐的早亡而悲戚,但她不愿把自己抑郁的情绪再度强加给进忠,遂咬牙佯装恼怒地骂道。
很显然她挂在嘴边的脏话定是受了自己的影响,他却笑不出来,更不敢反驳她对自己的称谓,因为他从她此刻向自己圆睁着的美目中看到了微渺兰烬?般的光亮,他怕自己一个不慎,这簇欢欣便会稍纵即逝。
“臣不仅无事,且怡然接受,挨两脚不痛不痒的鞋斗子博嬿婉一笑是臣的荣幸。”他依着自己想象中好额驸会呈现出的模样,微微莞尔,又恭敬对言道。
进忠看似逐渐习惯了这个不切实的身份,可她深知这大概是他为了使自己开心甚至是不留下遗憾的权宜之计。五姐的出降已让她直面现实,她不再如以往那般一想起进忠无法当上自己的额驸就情凄意切,反而以超乎她自己设想的平静语气道出:“你没事就好,我郑重地打算让你暂代十额驸一职,直到我真正有了家庭再卸任。”
四姐和五姐的遭遇看似未对另三位姐姐的兴致造成太大的负面影响,也可能是她们三人皆性子乐观,懂得在理应快乐时暂放下心中隐忧去今朝有酒今朝醉,自己也该像她们一样豁达才是。她虽如此想着,但到底也怕进忠误解成自己急于摆脱他,又挑眉补充道:“所以你无论何时都不可以再对我推三阻四了,可供咱俩亲密无间相处的时日拢共就这么两三年,过一刻就少一刻,你也不想留下遗憾吧?”
“当然当然,臣可不想有任何遗憾,臣就按嬿婉说的办。”不知飘忽去了何处的思绪遽然回笼,他一壁展开最和煦的笑颜对她附和,一壁伸手轻轻抚摸她的脊背。见她的鬓发有些散乱,他又耐心地为她拨至耳后,再蜻蜓点水般一触她嘴边的笑靥,惹得她又是忍笑又是佯怒地轻搡自己。
“唉,你自从尚主之后…不,仅是初遇我之后就接连碰上各种腌臜事,都待不到你尚主就开始了,简直像个魔咒似的,让你突如其来就过得这么惨。这次那个四额驸又是个不像话到了极点的货色,与孙财相比有过之而无不及,亏你能咬牙硬忍下去,太不容易了。”与他静静地相拥了半晌,她脑中浮现的仍是四姐的模样,可细想他近日的形销骨立,除去忧心自己外多半也不可能与四姐的死毫无关联,哪怕是仅有一分她也不能让这抹伤痛滋长起来吞噬掉他们二人。所以她故意分毫不提及四姐,只一味地作出调侃状,既是暗暗鄙弃四额驸,也是逗进忠开心。
没想到她的认知也与自己先前如出一辙,他愕然一瞬,仍笑着答曰:“确实,臣自这辈子有幸遇见嬿婉开始就‘爱慕’之灾不断,犹如陷入了恶臭熏天的粪塘里,想爬都爬不起来,真是好一个福祸相依。”
“不过,也许上辈子是嬿婉自遇见臣后就‘爱慕’之灾无穷无尽,如今换一换,倒也说得通。”见她抿着朱唇偷笑,他感到自己后背、手心的冷汗都沁出不止,悄然略松了些对她的环抱,面容已笑得僵硬。
“我额驸还挺会逻辑自洽的,真若如此,那可是十足的风水轮流转,你合该多受几份炽热的‘爱慕’了。”她的眼眸似一双黑亮的曜石,发间未卸下的珠穗灵巧地曳动着,一切都在昭示她此刻有多乐不可支。
本就强掩于心的愧疚破土而出,他惘然想起自己执意要来的缘由之一就是急欲向她坦白承敏寻过自己一事,经过这番插曲,虽被他暂搁脑后,但终是该有个了结。但究竟要不要坦白这场看似匆忙实则筹备已久的婚事使她与姐妹未有惜别的机会与自己的隐瞒大有关联,他不敢多想,踌躇得脸色都开始泛白。
不管了,至少那叠银票不该自留,否则想一次便心有余悸一次,他趁着公主兴致最高涨的时刻,果断地将银票从袖中取出呈给她看。
“你给我这么多银票做什么?你自己留着傍身,不要给我,”嬿婉被他骤然一举骇得有些发懵,本能地伸手推拒,甚至软着声调哄道:“进忠,你若想下聘礼的话也得等我备好了嫁妆才能相配吧,你怎能这么草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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