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昭大致看出来了，罗少校可能已经在心里把她神化了。
但她没心情多做解释，把注意力转移到正事上。
她把这次航行的目的地告诉罗少校，就宣布起航了。
拦截团和防守团都已经布防完毕，一旦接战，海兽的注意力会被拦截团吸引住，沐昭他们就趁机悄无声息地攻后。
按照计划，潜艇会从南边，绕一条有弧度的航线，潜入海兽群后方位置。
当然，完全靠潜艇是很难做到悄无声息的。
所以才需要用到楚一凝的子体，用子体来打标记点，用沐昭的空间通道进行潜入。
就在他们出发前，海兽群已经进入了近海域。
航程不短，按照小型潜艇的最高行驶速度，也至少要走六七个小时。
不过，有沐昭在，并不完全需要靠潜艇来行进，行进速度只要按海鱼子体的游动速度来算即可，大概是150公里/时。
同时，海兽群也在以一定的速度往近海域移动。
这么算下来，只需要大概三个小时的航程，就能进入接战范围。
这一路上，潜艇里的氛围很沉默。
只有沐昭和几个队友偶尔交谈的声音，其中不包括宁语。
宁语出乎意料地安静、沉默，似乎在酝酿着什么，头顶的精神线隐隐约约地散发着暗红的气息。
那代表着，她的大脑可能正被某种压抑的愤怒所充斥。
如果是别的颜色，沐昭还能理解为她想趁机对自己出手，此时却有些疑惑了——何来的愤怒？
又或许，宁语这一系列的反常行为，其实根本与她无关？而是……另有原因？
无论如何，沐昭不会放松对她的警惕。
其实，对待宁语她是有些矛盾的。
沐昭之前有一个想法，是要带帮手一同进入深海之母创造的集体幻境中，成为她的助力。
后来在挑选人手的时候，她发现，现实中的异能是怎么样的并不重要，重要的是精神力的强大与否。
所以，精神系异能者仍然优先于其他异能者。
按照这个逻辑，从能力上来说，宁语完全可以成为一个非常关键的助力。
可是……宁语到底值不值得信任，这个问题她始终没有一个明确的判断。
也许，此行就是一个契机，能让她有一个确定的答案。
……
距海岸线约350海里位置，海底200米深处，一道极长的空间裂隙划开。
潜艇从空间裂隙驶出，进入了预计的接战范围。
“海兽群就在前方60°扇形范围内，最近一群距离我们此刻约3海里。”
楚一凝一边从子体那里接收着信息，一边判断道。
沐昭闭上眼睛，将精神感应方向调整为向前方展开的扇形范围，以此最大程度拉长感应距离。
不一会儿，二三十条精神线同时进入她的感应范围内。
而这些精神线中，有三条是被灰雾笼罩的，也就是海兽群里的头目。
但，这些头目都是五六阶异兽，没有发现七阶的海兽。
无妨，那就先用这三头试试水。
在沐昭的指令下，潜艇朝着三点钟方向前进了一段距离，直到目标被纳入她的操控范围。
她使用“强制操控”，尝试直接取代占据着这三条精神线的灰雾团。
如果能成功，说明操控这三条精神线的，只是普通的六阶深海红脑。
如果不能，说明操控者是更高阶的深海红脑、或是深海之母本身。
结果证明，操控者只是普通的六阶深海红脑，沐昭轻易地完成了强制替代。
三个头目在沐昭的操控下，瞬间就被策反成了“自己人”。
而且由于它们是头目，所以连带着这个小群体都变成了沐昭的兵。
楚一凝等人对沐昭身上那些超出理解的能力见识得多了，已经习以为常，脸上有欣喜的表情，但并不惊讶。
相较之下，罗少校和宁语是头一次见七阶沐昭这能力。
罗少校不明这其中的原理，也就是感叹了两声。
宁语就不同了，她同样作为精神系异能者，深知沐昭刚才这个操作有多逆天。
至少，已经超出了她这个阶段的认知程度。
这就是七阶的实力吗……她承认，的确强大得离谱。
如果沐昭是这个水平，那同为七阶的深海之母，恐怕也是个十分可怕的对手。
她想要手刃仇敌，恐怕……是件十分困难的事。
纷乱的思绪闪过，宁语眸光微动，盯着舷窗外的海兽群，神情逐渐复杂。
这时，沐昭已经与拦截团的指挥楚序、防守团的指挥齐树都连上了通讯。
根据二人的汇报，海兽群已经进入300海里范围。
打头阵的海兽群多为体型较小、游动速度较快的种类，大多是五阶海兽，头目六阶，暂未见到七阶海兽。
这么看来，七阶海兽应该在海兽大军的中后位置。
而沐昭他们此刻的位置，应当就在海兽群的大后方，只要继续寻找，一定能找到七阶海兽。
解决掉七阶海兽，就铲除了敌方阵营里最大的威胁，突袭队的目的就达到了。
当然，沐昭想要的，并不是解决，而是解除深海之母对这些七阶海兽的控制，尝试能不能再“策反”几头。
“继续寻找七阶海兽影子。”沐昭对楚一凝说道
“是。”
楚一凝颔首道，接着派出了更多的子体，提高侦察效率。
……
十分钟后，楚一凝根据子体们回传的信息，给出了几个可能性的方向。
她没有办法准确地判断海兽的等阶，但能判断出对方是否为头目、等阶是否在她之上——也就是六阶或是七阶。
所以，她给定的方向上，至少存在六阶或七阶的头目。
沐昭需要用刚才的办法进行排除，不过没关系，她的第二异能可以最大程度地减少移动时间。
小型潜艇在海兽群的大后方来回“闪现”，总算碰上七阶海兽，而且是两只。
沐昭没有立刻顺着它们的精神线进入幻境，而是准备用脑电波和十九交代一下，让她看住宁语。
还没等她这么做，宁语倒先开口了。
“让我去对付它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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