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到这里也进了死胡同，两人都叹了一口气，继续各自的晚饭。滴嗒嗒，滴嗒嗒……知了的手机响了，拿出来一看，是Richard：“你们还在图书馆吗？我这里完事了。”
知了回复道：“我们在National Bank后面的粤菜馆，你吃了没？”Richard回了几个字：“马上到。”
果然很快Richard就出现在门口，大嘴一咧嘿嘿笑着走向他们，一落座就嚷嚷道：“嗨！我就在马路对面的中介，饿死我了！”说着就拿起菜单看了起来，边看边嘟囔：“这里没啥我想吃的啊。”
Steve打趣道：“都快饿死的人了，还挑食呢！”
Richard翻了一个白眼，合上菜单，对着服务员喊了一句：“老板，给来碗例汤，谢谢。”然后对着知了他们说：“没啥想吃的，例汤免费，对付一碗算了，运气好的时候，里面还有肉呢！”
知了明白，Richard也很节省的，从平时的行为就看得出来，他很少乱花钱。但有一点也是知了心存芥蒂的，Richard总不请客，这不符合礼尚往来啊。
几个人继续边吃边聊，Steve看着Richard问到：“怎么找洋人公司的工作啊？我也想打工。”
Richard歪着脑袋看他着：“哟，公子哥儿要自力更生啦？要我说，现在没戏！洋人都很胆小的，你现在的签证不能打工，他们更不敢雇你。不过事在人为，我也听到过有人和洋人私下谈好的，只用现金结工资，但给的很少。”
Steve听得入迷，自言自语道：“那就是并非铁板一块，还是有机会的，找到渠道是关键。”
知了追问道：“怎么能找到这种机会呢？这种事情总感觉是可遇不可求的。”
Richard一笑：“想复杂了不是，很多老留学生，一二十年前的那批人，来了之后就是挨家逐户进去问，能谈就谈，不能谈就下家。这里不需要啥机会，需要的是脸大胆儿肥！其实老外也是人，低价雇个能干活的，这买卖划算，被抓住了大不了交笔罚款了事。反倒是留学生的风险更大，被抓住了有可能会被遣返。但为啥这么多年来，这种事从来没断过，而且还很多，就是说风险虽大，但大家评估过后仍然认为是小概率事件，可以一搏。”
Steve不住地点头：“撑死胆大的，饿死胆小的，放在全世界都是通用的真理。”
知了也附和道：“规则是为了统治别人而制定的，其实生存是没有规则的。读书太多了，反而会成为一种束缚。看来我们的思维还是太局限了，不如放手一搏。”
Richard继续说道：“我读完语言学校就转去澳洲，今天把合同签了，这就开始正式申请。都是要放手一搏，澳洲比这里机会多太多了，新西兰太小，留不住人的。”
Steve马上补充说：“这里是太小了，感觉像个县城，太落后了。澳洲能好很多吧，看起来就比这里发达很多。我也问问家人，干脆也转那边算了，这里怎么看都不像发达国家。”
知了瞠目结舌：“怎么你们都要跑啊！有人想拼命留下来，有人死活要离开这里，围城啊！”
Richard说了一句：“没错，就是围城，人生哪儿哪儿都是围城，不过城有大有小，就看你是想围大的还是小的了。”
知了继续说道：“在你来之前，我刚和Steve说，本想远离华人圈子，为了更好地学英语，但现在看来很多信息离开这个圈子就无从知晓了，我是不是计划错了？”
Richard笑了笑：“也错也没错，华人圈子现在能给你的信息其实都是些边角料的东西，你仔细想是不是这样。都是些个擦边球啊，灰色地带啊，之类的，不入主流的。但是呢，有时候尤其是刚到新环境的时候，这些信息反而很有用，一来它能让你避免掉进坑里，一来它能给你拓宽思路。就像你刚说的，生存是没有规则的，为了活下来，去他妈的规则吧。”
知了又说道：“现阶段我们的重点就是英语学习，所以基于这一点来说，目前所做的事情都要为了学习英语。等雅思考过了，天空就打开了，可以合法地打工。那时想去华人公司或是洋人公司都可以选择，也不用担惊受怕地打擦边球了。”
Richard继续说：“你说的没错，那时就合法了。但现在打工更合理，我们可以理解为是一种实习期，工资低还没合同。等身份合法了很自然转正式合同，是不是比万事俱备更先行一步呢。当然，风险因素必须要考虑，这有点儿像赌博。”
Steve点头说：“这么说我觉得更能接受一些，现在虽然不合法而且有风险，但显然更合理，为了以后做铺垫，冒点风险值得吧。”
知了反驳说：“大学在读期间，移民局规定可以兼职打零工，那才是铺垫吧，而且是有合同保护的实习工作。大学毕业后你就可以找全职工作了，这个才是正途啊。
Richard冷冷地笑了笑：“小伙子还是嫩了吧。大学毕业，不给你发工签，怎么找全职工作呢？这边的政府只希望你读书消费，毕业了哪儿来的回哪儿去，工签都不发给你，什么工作都与你无缘！”
知了，Steve，呆若木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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