格桑梅朵突然在墓坑边蹲下,指尖戳着块松动的夯土。土块掉下来,露出底下的青石板,板上的刻纹和玉琮的神人兽面纹能对上,只是中心多了个小圆孔,像被玉琮的圆孔 “印” 出来的:“是‘地脉印’—— 良渚人下葬时,用玉琮在石板上盖了个印,把星图气封在了里面。”
陆惊鸿掏出地脉符,刚要按在圆孔上,青石板突然震动起来。不是地脉的颤,是有东西在底下撞 —— 闷响从石板缝里钻出来,带着股熟悉的腥气,像长白山黑熊的臊味,却又混着水腥,让他想起滇西澜沧江的鳄鱼。
“是‘守墓兽’?” 陈砚秋往后退了半步,手里的洛阳铲攥得发白,“老辈人说反山底下有‘水兽’,专护墓里的玉器 —— 六十年前有盗墓贼想挖 12 号墓,结果船在水网里打转,最后活活困死了。”
石板突然裂开道缝。陆惊鸿借着缝隙往下看,黑黢黢的缝里有东西在动 —— 不是兽,是段青铜链,链节上的刻纹和他的地脉符如出一辙。链的尽头似乎拴着什么,被拽得 “哗啦” 响,像在挣扎着要出来。
“是良渚的‘地脉链’。” 他摸出杨公盘的碎镜片,对着缝隙照,“《皇极经世书》残卷提过‘玉琮锁链,链锁地脉’—— 良渚人用青铜链把地脉气锁在墓里,怕沉城后灵气散了。”
格桑梅朵往缝里撒了把糯米,是从长白山带的,混着萨满鼓灰:“用阳气引它出来 —— 这链困了五千年,早有了灵性,见着生人气该自己出来了。”
果然,青铜链突然往上窜了窜。陆惊鸿伸手去抓,链节刚碰到指尖,就听见 “嗡” 的声 —— 地脉符突然从怀里飞出来,八块青铜片像被磁石吸着,“啪” 地贴在青石板上,和石板的刻纹拼成个完整的圆。
圆中心的圆孔里冒出股白雾。不是湿地的潮气,是带着玉香的灵气,雾里慢慢显出幅图 —— 是良渚古城的全貌,街道、水网、祭坛清清楚楚,只是城中央的宫殿被个红点标着,红点旁的刻纹,竟和香港陆氏的龙纹符能对上。
“是陆氏先祖!” 陆惊鸿盯着龙纹,“良渚沉城前,定有族人带着地脉秘辛南迁,最后成了香港陆氏 —— 难怪陆氏守着《皇极经世书》残卷,这卷根本就是良渚星图的‘说明书’!”
陈砚秋突然指着白雾里的宫殿:“那红点位置,去年勘探时发现有异常磁反应 —— 像埋了金属器,体积跟个小桌子似的,说不定就是星图的‘载体’。”
就在这时,水网的方向传来马达声。不是考古队的工作船,是艘快艇,船头插着面不起眼的灰色旗帜,旗角绣着个小小的星盘 —— 格桑梅朵立刻认出是罗斯柴尔的标记:“是汉斯?缪勒的人!他们来得比预想的快!”
陆惊鸿迅速把青铜链拽出来。链的尽头拴着块青铜板,巴掌大小,上面的星图比石板上的更清晰,边缘还刻着行甲骨文:“星落太湖,图藏冰中”。
“是说星图的另一半在太湖底,而解开的钥匙在冰川里。” 他把青铜板塞进怀里,“罗斯柴尔要找的不仅是天机图,还有开启它的钥匙 —— 阿尔卑斯山的冰川!”
快艇越来越近,已经能看见船上的人。为首的高个男人戴着白手套,右手的义肢在阳光下闪着金属光 —— 正是汉斯?缪勒。他显然看见了台顶的陆惊鸿,竟抬手挥了挥,像在打招呼。
“老东西倒是客气。” 陆惊鸿扯了扯格桑梅朵,往土台后侧的水网走,“比陆明远光明磊落 —— 至少不搞背后偷袭。”
格桑梅朵攥紧藏刀,指缝里的玉琮粉末在发光:“他是笃定我们带不走青铜板。水网就这几条道,他的快艇比我们的工作船快十倍 —— 怕是想在水里截我们。”
陈砚秋突然指着水网深处:“往芦苇荡走!那里有暗渠,是当年良渚人挖的‘逃生道’,GPS 都测不准 —— 我带你们从暗渠去太湖码头!”
三人钻进芦苇荡时,快艇的马达声已经到了土台边。陆惊鸿回头望,看见汉斯?缪勒站在船头,正弯腰捡起他们落下的块陶片,白手套捏着陶片的样子,像在欣赏件稀世珍宝。
芦苇秆划着脸颊,带着股青涩的潮气。陆惊鸿摸出青铜板,借着透过苇叶的光斑看,星图上的太湖位置正慢慢亮起,像有水滴在上面晕开:“良渚人把星图分成了两半,一半在反山墓,一半在太湖底 —— 汉斯要找的,怕是能把两半合起来的‘合图器’。”
格桑梅朵忽然笑了:“他怕是忘了良渚的水网是‘九曲阵’。当年盗墓贼都困死在里面,他个洋人哪懂‘曲则有情’的道理?定要在芦苇荡里绕上半天才找得到暗渠。”
暗渠的入口藏在丛野茭白里。仅容一人通过的水道黑黢黢的,伸手能摸到渠壁的螺蛳壳,都按顺时针嵌着,和陆惊鸿之前猜的一样。陈砚秋在前头带路,用竹竿探着水深,嘴里念叨着:“良渚人真聪明,把暗渠挖成‘S’形,煞气进不来 —— 这格局,比香港的锁龙阵讲究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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