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玄握着两把钥匙，能感觉到它们在掌心中诡异地脉动着，仿佛有生命一般。黑曜石钥匙冰冷刺骨，每一次脉动都让他看到恐怖的幻象——无数文明在镜像技术下毁灭，尸山血海，哀嚎遍野。而水晶钥匙则温暖如春，但那种温暖却让人不安，像是腐尸上开出的花朵。
"快选择！"洛雨突然尖叫起来，她的声音变得异常尖锐，"苏晴撑不住了！"
林玄这才注意到，空气中飘浮的光点——苏晴分散的意识碎片——正在快速变暗。有些光点已经完全熄灭，化作灰烬飘散。
"不！"他想要抓住那些光点，但它们从指缝中流逝，留下的只有冰冷的触感。
第一节：洛雨的真面目
"用钥匙！"洛雨催促着，但她的表情却很奇怪，眼神中闪过一丝期待。
艾琳突然拔出锦衣卫佩刀："等等，林玄。有些不对劲。"
"什么？"林玄困惑地看着她。
艾琳紧盯着洛雨："从进入零号时间线开始，她就一直在引导你走向这个结局。而且…"她的刀尖指向洛雨的影子，"你们看她的影子。"
林玄低头一看，顿时脊背发凉。洛雨的影子不是人形的，而是一团不断蠕动的触手状物体，上面布满了密密麻麻的眼睛。
"你到底是什么东西？"林玄后退一步。
洛雨的脸上露出一个诡异的笑容，她的皮肤开始像褪色的画一样剥落："被发现了呢。不过也没关系，反正已经到了这一步。"
随着人皮的脱落，露出的是一张完全不同的脸——那是一张由无数个微小的苏晴面孔组成的脸，每个小脸都在做着不同的表情，有的在哭，有的在笑，有的在尖叫。
"我是收集者。"那个东西用千百个苏晴的声音同时说话，听起来像是地狱的合唱，"1247次轮回，我收集了1247个苏晴的灵魂。而这一次，将是最后一个。"
第二节：恐怖真相
"你骗了我们！"林玄愤怒地吼道，"根本没有什么时间线崩塌！"
"哦，那是真的。"收集者笑着说，她的身体开始膨胀，变成一个巨大的肉团，上面长满了手臂和眼睛，"只不过，崩塌的原因不是你们的选择，而是我的收集。每收集一个灵魂，对应的时间线就会死亡。"
她伸出数十条由人体组成的触手，每条触手的末端都是一个苏晴的头颅："你看，这是第439次的苏晴，她选择了牺牲自己拯救世界。这是第782次的，她疯了。这是第1001次的，她变成了海后…"
每个头颅都在说话，声音交织成恐怖的噪音： "救我…" "杀了我…" "林玄…" "为什么…"
"而现在这个分散的苏晴，是最特别的。"收集者的主脸转向空中的光点，"她选择了既不生也不死的状态。这种灵魂最美味。"
突然，那些熄灭的光点开始向收集者聚集，被她贪婪地吸收。
"住手！"林玄冲上前，但被一条触手狠狠抽飞。
"别白费力气了。"收集者嘲笑道，"你手里的钥匙确实能开启不同的道路，但无论选哪个，苏晴都会被我吸收。黑曜石之路会让她的意识崩溃，水晶之路会让她的灵魂冻结。两种方式都会让她变成我的收藏品。"
第三节：最后的赌注
就在绝望之际，潮汐预言师再次出现。这次她的形象更加恐怖——整个身体都在腐烂和重生之间循环，每一次循环都会露出不同时代的样貌。
"还有第三个选择。"她说，声音像是从坟墓中传出。
"什么选择？"林玄急切地问。
潮汐预言师伸出一只白骨森森的手，指向林玄："用你自己做钥匙。"
"什么意思？"
"两把钥匙代表两种极端——黑曜石是绝对的真相，会摧毁一切幻象；水晶是绝对的幻象，会掩盖一切真相。但你…"她的眼眶中燃起幽蓝的火焰，"你创造了意识防火墙，你本身就是第三把钥匙——平衡之钥。"
收集者的表情第一次出现了恐慌："不可能！没有人能成为钥匙！那需要…"
"需要同时接受真相和幻象，生存和毁灭，选择和不选择。"潮汐预言师继续说，"林玄已经做到了。在他创造防火墙的那一刻，他就成为了活着的悖论。"
林玄看着自己的双手，发现它们正在发生变化——左手变得漆黑如墨，像黑曜石一样；右手变得晶莹剔透，如同水晶。而他的身体中央，出现了一道金色的裂缝。
"如果我成为钥匙…"林玄问，"我会怎样？"
潮汐预言师沉默了一会儿："你会打开真正的镜像之门。但代价是，你将永远存在于所有可能性之间，既不属于任何一个世界，也不属于虚无。你将成为…"
"成为什么？"
"成为新的潮汐预言师。"她说出了惊人的真相，"就像我一样。"
她褪去腐朽的外表，露出真容——那是一个苍老的苏晴，眼中满是岁月的痕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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