智清禅师沉默了，虽然不愿相信，但杜志远的分析确实有道理。“那……杜先生打算如何排查？”
“需要对所有在寺内的僧人，包括常驻的、挂单的，进行一次详细的询问和背景调查。”杜志远说，“同时，我需要了解寺内最近是否有什么异常情况，比如有没有僧人近期行为举止反常，有没有与外界可疑人员接触，或者有没有经济上的困难等等。”
圆慧方丈叹了口气，知道事已至此，也只能配合调查。“智清，你去召集所有僧人，到法堂集合，配合杜先生询问。务必如实回答，不得隐瞒。”
“是，师父。”智清领命而去。
接下来的几个小时，杜志远团队对静心寺内的所有僧人进行了逐一询问。老张和小雅负责记录和初步询问，杜志远则重点询问了几位关键人物，包括昨晚最后离开毗卢殿的明心和明空，负责巡逻的僧人，以及一些在寺内地位较高、可能接触到钥匙的僧人。
询问过程中，大部分僧人都表现得很配合，对金佛的失踪表示痛心和震惊，但也提供不了太多有价值的线索。只有几个人的回答，引起了杜志远的注意。
一个是负责看守寺内库房的僧人明海。当问到他昨晚的行踪时，他显得有些紧张，说话吞吞吐吐，只说自己在寮房打坐，却无法提供确切的证明人。杜志远不动声色，将他列为重点怀疑对象之一。
另一个是年轻的僧人明空，也就是昨晚和明心一起打扫毗卢殿的那位。杜志远注意到，明空在提到离开毗卢殿时，眼神闪烁了一下，似乎有什么话想说，但最终还是咽了回去。
杜志远单独找到了明空。“明空师父，”他语气平和地说，“我知道你可能有些顾虑，但金佛是寺里的宝贝，我们必须尽快找回来。如果你想起了什么，哪怕是一点点可疑的地方，都请告诉我，这可能对破案至关重要。”
明空低着头，手指不停地搓着衣角，沉默了好一会儿，才小声说：“杜先生，昨晚……昨晚我和明心离开毗卢殿的时候，好像……好像听到了一点奇怪的声音。”
“哦？什么声音？”杜志远立刻追问。
“像是……像是轻微的‘咔哒’声，就在我们锁好门，准备离开的时候，从殿内传来的。”明空的声音有些颤抖，“当时我以为是自己听错了，或者是殿内什么东西自然发出的声音，再加上天晚了，急着去做晚课，就没在意……现在想想，会不会……会不会那时候贼就在里面？”
“你们锁门的时候，确定门是从外面锁上的吗？”
“是的，我亲手锁的，明心也看到了。”
杜志远的眼神亮了起来。“咔哒”声，从殿内传来，而他们锁门的时候，门是从外面锁上的。这说明，在他们离开后，殿内很可能还有人，或者有什么东西被触发了。难道是窃贼当时就躲在殿内，等他们离开后再动手？但三十多斤的佛像，如何在短时间内无声无息地搬走？
“你们离开后，有没有人再靠近过毗卢殿？”
“没有，我们做完晚课就回寮房了，后来巡逻的师兄也说没看到人。”
杜志远点点头，让明空先回去。这个线索很重要，但也带来了新的疑问。如果窃贼当时在殿内，他是如何进入的？又如何在不被发现的情况下离开？
与此同时，小林在对毗卢殿进行二次勘查时，终于有了新的发现。他在供台后面靠近墙壁的一处角落里，发现了一小块不起眼的布料碎片。那布料质地普通，颜色是深灰色，像是某种粗布衣服上的。
“杜队，你看这个。”小林将碎片小心翼翼地放入证物袋中，递给杜志远。
杜志远接过，仔细查看。“粗布……寺内僧人穿的都是灰色或褐色的僧袍，但质地比这个要好一些。这更像是外面普通人穿的衣服。”他立刻想到了明海的紧张和明空听到的声音，“难道是内外勾结？”
他立刻让小雅去查一下明海的背景，特别是最近有没有和什么可疑人员接触，或者有没有经济上的需求。同时，他让老张去寺外附近的村庄和小镇走访，看看有没有人近期见过形迹可疑的人，或者有没有人出手过类似金佛的物品。
杜志远自己则再次来到毗卢殿，这一次，他的目光集中在了供台和墙壁的连接处。他用手轻轻敲击着墙壁，发出沉闷的声音，没有异常。但当他敲到供台后面靠近那块布料碎片的位置时，似乎感觉到声音略有不同。
他让小林拿来工具，小心翼翼地将供台后面的一块看似普通的青砖撬开。果然，砖块后面并不是实心的墙壁，而是一个狭窄的暗格！
暗格不大，刚好能容纳一个人蜷缩在里面。杜志远的眼睛瞬间亮了起来。原来如此！这里有一个隐藏的暗格！窃贼很可能就是利用这个暗格，提前潜入殿内，躲在里面，等明心和明空离开后，再出来作案。
“这个暗格，寺里的人知道吗？”杜志远问随后赶来的智清禅师。
智清禅师看着那个暗格，一脸惊讶：“这……这我从未听说过。师父也没提起过。难道是……是建寺时留下的秘密通道？”
圆慧方丈也闻讯赶来，看到暗格，也是一脸震惊：“阿弥陀佛，老衲在此修行数十年，竟不知毗卢殿内还有这等隐秘之处。看来，是老衲疏忽了。”
杜志远仔细检查着暗格，里面有一些灰尘，但靠近外面的地方，灰尘有被蹭掉的痕迹，说明近期有人使用过。暗格的入口非常隐蔽，就在供台后面的青砖处，如果不是刻意寻找，很难发现。
“窃贼很可能事先就知道这个暗格的存在。”杜志远站起身，“而知道这个暗格的，除了建寺的人，恐怕只有极少数在寺内待了很久，或者对寺院建筑非常熟悉的人。”
他的目光再次投向了寺内的僧人。线索，似乎正在一点点浮出水面。
第四章：迷雾重重
暗格的发现，让案情有了重大突破。这证明了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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