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琴默则端坐在榻上小桌案的对面，执起温着的白瓷茶壶，斟了一碗清亮的茶汤，轻轻推到胤禛面前，柔声道：“皇上尝尝这薄荷茶，是臣妾用今夏新采的薄荷嫩叶晾制的，清凉解暑，最是舒爽安神，如今这时节饮用正相宜。”
胤禛伸手接过那素雅的茶盏，他左手大拇指上戴着一枚温润的白玉扳指，此刻正用戴着扳指的拇指指腹无意识地、缓缓地摩挲着光滑的杯壁，修长的食指与中指则稳稳地托着杯底。
那白玉的温润、瓷器的细腻与他骨节分明的手指交织在一起，伴随着他慵懒倚靠的姿态，竟透出一种不同于平日严肃、带着几分漫不经心却又掌控一切的潇洒感。
他没有立刻饮用，而是把玩着茶盏，目光落在曹琴默沉静的侧脸上，突然开口，“今天勤政殿的事，前因后果究竟如何？你跟朕说说。”
曹琴默正给自己斟茶的手顿了一下，随即稳稳地将茶壶放下，抬起眼，眸色清澈，“皇上，臣妾没太明白您的意思。今日之事，方才在勤政殿，华妃娘娘不是已经向皇上和皇后娘娘分说明白了吗？”
胤禛看着她那副坦然自若、毫无心虚的模样，心下有些好笑，又有些无奈。
他微微摇头，语气放缓，“朕不是要追究什么，也不是在责问你。华妃的性子朕清楚，她说的话，主观意气太重。朕是想听听你这个旁观者怎么说。你们今日怎么会突然去了四阿哥那里？还有四阿哥和皇后那侄女之间……究竟是个什么情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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