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降临，紫禁城内灯火通明，气氛紧张得几乎凝固。
皇极殿偏殿内，皇帝站在窗前，眼神锐利如刀。方才接连不断的消息已让他的计划彻底改变。他眼中闪过一丝疯狂与决绝，转身对站在身后的方正化和王承恩低声道："时不我待，原定在祭天大典动手的计划必须放弃！"
方正化微微一惊："陛下是说..."
"没错，今夜就是决断之时！"皇帝声音虽低，却掷地有声，"方正化，你立刻派最可靠的心腹，火速送密令给秦翼明：命他立刻放弃所有伪装和潜伏，集结三百先遣队，准备接应主力，并随时听候进一步指令！"
方正化单膝跪地："遵旨！奴婢这就去办。"
"等等，还有一道密令，送给秦良玉。"皇帝眼中闪过一丝寒光，"告诉她，不必再隐藏行踪，全速前进，目标京城北门——安定门！今夜子时之前，必须兵临城下！若遇阻拦，格杀勿论！"
方正化闻言，不禁倒吸一口凉气："陛下，这等同于..."
"朕知道这等同于授权攻城！"皇帝打断他，"但事已至此，别无选择！你只管去办，若有差池，提头来见！"
"奴婢...遵旨！"方正化额头抵地，随即起身快步离去。
皇帝转向王承恩："内阁及六部九卿、勋贵代表可都到齐了？"
"回陛下，都已在偏殿候旨，只是..."王承恩犹豫道，"只是众人心中惶恐，不知陛下深夜宣召为何..."
"正好，让他们惶恐着！"皇帝冷笑一声，"你去告诉他们，就说朕正在处理紧急军情，让他们安心等候，不得擅离。实则是将这些潜在的反对或作乱力量集中控制起来！"
"奴婢明白。"王承恩低声道，"那宫中戒备..."
"立刻调集所有可靠侍卫，加强皇城各宫门戒备，特别是皇极殿周边，今夜任何人不得擅自出入！"皇帝命令道，"若有异动，格杀勿论！"
"遵旨！"王承恩躬身退下。
皇帝独自站在窗前，望着夜色中的紫禁城。他知道，今夜将是一个不眠之夜，也将是决定他生死和帝国命运的夜晚！
片刻后，方正化匆匆返回："陛下，密令已派人送出。"
"很好。"皇帝点点头，声音因极度紧张而略带沙哑，但眼神却异常坚定，"方正化，你还有什么顾虑，现在可以说。"
方正化犹豫片刻，低声道："陛下，若白杆兵真的攻城，恐怕会引起极大震动。一旦...一旦失败..."
"你是担心朕会成为第二个崇祯？"皇帝苦笑一声，"朕又何尝不知这是孤注一掷？但若不冒险，天谴值只会继续攀升，到那时，大明必亡，朕也难逃一死！与其坐以待毙，不如破釜沉舟！"
方正化被皇帝的决心所震撼，单膝跪地："陛下圣明！臣愿效死力！"
"起来吧。"皇帝拍了拍他的肩膀，"今夜过后，若事成，你便是朕的第一功臣；若事败...那我们就一起做鬼吧！"
方正化起身，眼中闪过一丝决然："臣这就去调动所有能用的内线和外线力量，密切关注京城各方动静，随时向陛下密报！"
方正化匆匆离去，整个紫禁城的气氛骤然紧张到极点！
王承恩小心翼翼地走进来："陛下，偏殿内的大臣们越发不安，有人请求面见陛下..."
"不必理会。"皇帝冷声道，"让他们继续等着！"
王承恩犹豫道："陛下，若是这样一直拖下去，恐怕..."
"你是担心他们会起疑心？"皇帝冷笑，"正好，让他们疑心重重，互相猜忌，自乱阵脚！等白杆兵入城，一切就都明了了！"
"奴婢明白了。"王承恩躬身退下。
皇帝独自站在窗前，望着漆黑的夜空。他的心中闪过对失败的恐惧，但更多的是一种被逼上梁山后的孤注一掷的豪情。
"来吧，"他喃喃自语，"让这场风暴来得更猛烈些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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