腊月二十，京城街头已挂起了红灯笼，商铺门前贴上了崭新的门神，街市上人来人往，采买年货的百姓络绎不绝。表面上看，崇祯元年的京城因即将到来的新年而洋溢着一丝喜庆气氛。
"这年货价钱比往年贵了不少啊。"一位中年男子在肉铺前皱眉道。
肉铺老板叹了口气："大人有所不知，今年蝗灾过后，粮价上涨，养猪的成本也跟着涨了。再说，现在官府管得严，我们也不敢乱涨价，这都是实打实的成本啊。"
"听说皇上最近又抄了几家大户的家，真有这事？"
肉铺老板连忙四下看了看，压低声音："嘘，慎言啊。这种事，咱们小民还是少议论为好。"
不远处，一队五城兵马司的官兵正在巡逻，百姓们见状纷纷避让，交谈声也小了许多。
与街市上的表面热闹不同，各大官员府邸内却是另一番景象。
周延儒府上，书房内灯火通明。
"大人，这是江南苏州方面送来的密信。"一位心腹管家低声道。
周延儒接过信件，仔细阅读后，面色阴沉："江南那边的士绅对皇上的考成法和币制改革极为不满，要我们在朝中设法阻挠。"
"大人打算如何应对？"
周延儒冷笑一声："眼下皇上威势正盛，不可硬抗。年关将至，正是走动联络的好时机。你去安排，我要在这几日拜访几位关键大臣，暗中结盟。"
"大人高明。"管家恭敬道，"对了，听说英国公张维贤最近也在暗中联络旧勋贵，似乎有所动作。"
"张维贤？"周延儒眼中闪过一丝轻蔑，"他们这些旧勋贵已是强弩之末，不足为虑。不过可以利用他们分散皇上的注意力。"
与此同时，紫禁城乾清宫内，崇祯正在御案前批阅奏折。
"陛下，这是今日的边报。"方正化恭敬地呈上一份密封的文书。
崇祯打开一看，眉头紧锁："辽东后金又有动静？"
"是的，陛下。据密报，后金正在积极备战，似有大举南下之势。而西北方面，孙传庭也发来急报，流寇势力有死灰复燃之象。"
崇祯揉了揉太阳穴，系统界面上【天谴值】依然高悬，红光闪烁，令他心中隐隐作痛。
"方爱卿，你觉得周延儒最近有何异常？"
方正化沉吟片刻："回陛下，周延儒近日频繁接见江南来客，且多在深夜密谈。厂卫已在暗中监视，但尚未掌握确凿证据。"
"继续监视，一旦有确切情报，立刻禀报。"崇祯冷声道，"另外，加紧防疫物资的储备，我总觉得有大事将至。"
"陛下是担心瘟疫？"
崇祯望向窗外的夜色，眼神深邃："天谴不会无缘无故降临，我必须做好万全准备。"
"陛下，太医院院使求见。"一名内侍在殿外禀报。
"宣。"
太医院院使匆匆进殿，跪地行礼："陛下，微臣遵旨搜集各种防疫方案，已有初步眉目。"
"说。"
"微臣查阅古籍，发现历代瘟疫多与水源、空气污秽有关。微臣建议在京城各处设立消毒点，用石灰水净化环境，并劝民众勤洗手、煮沸饮水。"
崇祯点头："这些都是好办法。你与徐光祚、毕自严密切配合，做好防疫准备。"
"陛下英明。"
太医院院使退下后，崇祯唤来秦翼明："京营训练如何？"
秦翼明精神抖擞："回陛下，新式火器已开始列装，士兵训练进度良好。不过，军费开支确实不小。"
崇祯叹息："抄家所得虽多，但大基建、军费、救灾赈济都是无底洞。秦爱卿，你要严格把控军费使用，杜绝浪费。"
"臣遵旨。"
深夜，周皇后带着宫女来到乾清宫，见崇祯仍在批阅奏折，不禁心疼道："陛下，已是三更天了，该歇息了。"
崇祯抬头，露出一丝疲惫的笑容："皇后怎么还未睡？"
"妾身担心陛下。"周皇后轻声道，"除夕将至，陛下可有时间与妾身一同用膳？"
崇祯沉默片刻："恐怕难以如愿。朕预感年关将有大事发生，必须时刻警惕。"
周皇后眼中闪过一丝失落，但很快掩饰住："陛下为国事操劳，妾身理解。只是身体也要顾及，否则如何支撑大业？"
崇祯握住她的手："皇后放心，朕会注意。"
系统界面上，【暴君值】虽有所下降，但仍处于危险区域；【民心值】略有回升，但基础不稳；【天谴值】则如同悬在头顶的利剑，随时可能落下。
崇祯望向窗外的夜空，心中暗道："这个年关，注定不会平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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