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如墨，潼关外的战场终于安静下来。白天的厮杀已经结束，但这种安静却比厮杀更令人窒息。
李自成的大营中，篝火渐渐暗淡，只剩下零星几处还在燃烧。帐中灯火通明，闯王正与几位心腹头目密议。
"今日一战，我军伤亡过半，再这样打下去，不出三日，我们就得全军覆没！"刘宗敏脸色阴沉，声音低沉而急促。
李自成眼中闪过一丝狠厉，拍案而起："难道就这么认输不成？老子打了这么多年，什么场面没见过？"
"大哥，"高一功凑近几步，压低声音道，"今日那些官军的火器太厉害了，我们的兄弟冲上去就是送死。那个孙传庭不是好对付的，咱们得另想办法。"
李自成沉默片刻，突然眼中精光一闪："既然正面打不过，那就来个出其不意！"
"大哥有何妙计？"众人齐声问道。
李自成在地图上重重一点："今晚，我要亲自带五百精锐，摸到官军后方，直取他们的炮兵阵地和粮草大营！若能得手，明日一战，胜算就大了！"
"大哥，这太危险了！"刘宗敏急道，"若您有个闪失，我们这些兄弟可怎么办？"
"怕什么？"李自成冷笑一声，"老子在这西北混了这么多年，还没有摸不透的地形。再说了，今晚月黑风高，正是行动的好时机！"
"那我跟大哥一起去！"高一功拍着胸脯道。
李自成点点头："好，就你和老刘跟我走。其他人留守大营，务必做出一副准备明日决战的样子，不要让官军起疑。"
"大哥英明！"众人齐声应和。
李自成站起身，眼中闪烁着危险的光芒："传令下去，挑选五百精锐，全部换上黑衣，脸上抹黑，一个时辰后在后营集合。今晚，我要让那姓孙的知道，闯王的厉害！"
与此同时，明军大营中，孙传庭也没有休息。
"大人，今日一战，我军虽然守住了阵地，但伤亡也不小。"参将王承胤汇报道，"尤其是火车营，损失了近两成的战力。"
孙传庭点点头，目光扫过帐中众将领："诸位，今日之战只是开始。依我看，李自成不会就此罢休，明日必然还会发动更猛烈的进攻。"
"大人，末将有个担忧，"一位年轻的千总上前一步，"流寇向来诡计多端，会不会趁夜偷袭？"
孙传庭微微一笑："张千总所虑极是。我也正有此忧。李自成若是聪明人，就该知道与我们硬拼对他不利。今夜，他很可能会有所行动。"
"那我们该如何应对？"众将问道。
孙传庭走到军事地图前，指着几个关键点位："我已有安排。第一，加强全营戒备，每隔五十步设一岗哨，每隔一百步设一暗哨。第二，在营地周围布置'绊马索'和'铁蒺藜'，这些都是用崇祯钢特制的，坚固异常。第三，火车营和狼兵各抽调一部分精锐，分成四队，埋伏在营地四周，一旦发现敌情，立即出击。"
"大人算无遗策！"众将佩服地说道。
"还有，"孙传庭严肃地说，"我怀疑李自成可能会针对我们的炮兵阵地或粮草大营下手。王参将，你亲自带一队精锐，埋伏在炮兵阵地附近；秦将军，你负责粮草大营的安全。"
"末将遵命！"两人抱拳应道。
孙传庭环视众将："诸位，今夜关系重大。若能挫败李自成的夜袭，明日我军士气必然大振，胜算也会大增。都下去准备吧，我会在帐中等候消息。"
众将领命而去，孙传庭独自站在军事地图前，眉头紧锁。他的亲兵小心翼翼地问道："大人，要不要休息一会儿？"
"不必了，"孙传庭摇摇头，"今夜注定无眠。去，给我准备些热茶。"
"是！"亲兵退下。
孙传庭望着帐外的夜色，喃喃自语："李自成啊李自成，你今夜会有什么动作呢？"
深夜，潼关外的战场一片寂静。明军营地灯火稀疏，只有巡逻的士兵举着微弱的火把，在营地周围来回走动。
李自成带领的五百精锐已经悄悄接近了明军营地。他们全身漆黑，如同夜色中的幽灵，无声地向前移动。
"大哥，前面就是官军的炮兵阵地了。"高一功指着前方低声道。
李自成点点头，做了个手势，队伍立刻停下。他仔细观察了一会儿，发现炮兵阵地周围的守卫似乎并不多，心中暗喜。
"按计划行事，"他低声命令，"一队跟我去炮兵阵地，二队随老刘去袭击粮草大营。记住，行动要快，得手就撤，不要贪功冒进。"
众人领命，分成两队，继续向前潜行。
李自成带领的队伍刚刚靠近炮兵阵地外围，突然一个士兵踩到了什么东西，发出一声轻微的金属碰撞声。
"什么人！"一个明军哨兵大喊。
"被发现了，冲上去！"李自成一声令下，五百精锐立刻冲向明军阵地。
然而，就在他们冲锋的瞬间，地上的"绊马索"突然被拉紧，数十名流寇当场被绊倒。紧接着，埋伏在四周的明军突然现身，火把照亮了夜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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