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属会议室的气压低得仿佛能凝结成霜，局长的黑色皮鞋踏过地板，在众人剑拔弩张的对峙中划出一道无形的分界线。他身后的全息投影还在循环播放着七局近三个月的伤亡数据，鲜红的曲线在林若曦指尖下扭曲成狰狞的形状。
“都坐。” 局长的声音像块淬了冰的铁，老刀撞开椅子的声响戛然而止。林若曦优雅地抚平裙摆落座，银色项链上的符文突然发出细微嗡鸣，与陈默怀中青铜镜的震颤形成诡异共鸣。周明的金属义眼蓝光爆闪，镜片上跳出密密麻麻的警告代码：“检测到灵能频率同步率 87%，正在急剧攀升！”
陆雪不着痕迹地往陈默身边挪了半步，发间的桃木簪子泛着微光。林若曦却突然轻笑出声，涂着暗红甲油的手指点向投影幕布：“看看这个，上个月昆仑墟行动中，陈默先生独自深入核心区域的决策，直接导致小队陷入三面包围。” 她转头看向陈默，琥珀色瞳孔里翻涌着探究的暗潮，“我很好奇，是什么让你甘愿冒着镜灵反噬的风险？”
陈默握紧镜柄，裂痕处渗出的红光在掌心烙下灼热的印记。他刚要开口，老刀的苗刀 “哐当” 拍在桌上：“那是因为我们相信小陈！总比某些人躲在安全屋里看数据强！” 绷带下渗出的血水晕染了作战服袖口，像朵诡异的曼珠沙华。
“信任？” 林若曦调出一段监控录像，画面里陈默在祭坛前浑身浴血，青铜镜却绽放出刺目金光，“这种超出常规的力量波动，七局居然没有任何备案。” 她突然起身，黑色高跟鞋踩过满地符咒残片，在陈默面前站定。香水味里混着若有若无的符咒灰烬气息，“陈先生，你确定自己只是个普通的外勤人员？”
空调出风口的嗡鸣声在寂静中无限放大，陈默喉结滚动着咽下不安。对面林若曦镜片后的目光像手术刀般精准，将他藏在战术马甲下的青铜镜虚影都照得无所遁形。父亲临终时插着氧气管的枯手突然刺痛了他的记忆，那些混着血沫的叮嘱此刻在耳畔炸响："永远不要让别人知道青铜镜的真正秘密。"
他刚要开口反驳，金属钢笔突然重重磕在会议桌上。林正渊脖颈处的旧伤疤随着剧烈咳嗽微微抽搐，沙哑的声音震得麦克风嗡嗡作响："林监督，七局的特殊性你应该清楚，有些事情是不可能留下资料的。"
"哦？" 林若曦修长的手指抚过文件夹边缘，指甲在纸面刮出细微声响，"林局长的意思是七局的行动可以由某一个人或者一群人随意决定？" 她推了推金丝眼镜，镜片后的眸光冷得像淬了冰，“这就是七局的行事准则？"
林正渊看着这位年轻的监督官，实在想不通上层的意思。会议室内压抑的电流感几乎要将空气点燃。他猛地转身，军用靴在地板上碾出刺耳的摩擦声，”我还有事，先走了。“林正渊知道自己不能再呆下去了，他必须搞清楚上层派林若曦来的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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