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分钟后！
所有的电子资料发到了白舒烨手机上。
他立刻转发出去，然后所有人都陷入了焦灼的等待。
每一秒都像一个世纪那么漫长。
十分钟后，白舒烨的手机亮了。
他立刻查看，是一条很长的信息。
他快速浏览着，眉头紧锁。
然后抬头，对主治医生和欧阳靖说：“季医生看了。她说…手术可以做，但有极大风险，成功率不超过30%。而且，她有两个条件。”
“什么条件？我们都答应！多少钱都行！”欧阳靖急忙说。
白舒烨看着他。
眼神锐利：“第一，手术无论成功与否，欧阳家不得以任何形式追究她的任何责任。需要签署最严格的法律文件。”
“签！我们签！”陈晨抢着回答。
“第二，”白舒烨顿了顿，目光扫过欧阳靖和陈晨。
“欧阳靖不得去打扰她以后的生活。”
这个条件，像一记无声的耳光，狠狠扇在欧阳靖和陈晨脸上。
这不是要钱，这是要彻底斩断过去的一切纠葛，是一种决绝的切割。
欧阳靖脸色灰败，嘴唇颤抖着。
最终沉重地点了点头：“…好。我答应。只要她救我爸…”
白舒烨深深看了他一眼，然后走到一边，再次拨通了电话。
“瑶瑶，他们答应了…好，我们等你。”
挂断电话，他对医生说道：“准备手术室。季医生马上就到。”
半小时后，季瑶的身影出现在医院走廊。
她换上了一身白大褂，口罩遮住了大半张脸，只露出一双冷静到极致的眼睛。
她没有看欧阳靖和陈晨一眼，仿佛他们只是陌生的家属，直接快步走向医生，快速而清晰地交流着手术方案和需要准备的器械。
她的专业、冷静和强大气场，让所有在场的医护人员不自觉地向她靠拢，以她为核心开始运转。
在被推进手术室前，她终于停下脚步，回头看了一眼面如死灰的欧阳靖，眼神里没有任何情绪，只有医生对患者家属的例行告知：“风险已告知，我们会尽力。”
手术室的门，缓缓关上。
“手术中”的灯亮起。
欧阳靖和陈晨瘫坐在门外，等待着命运的审判。
这一次，决定他们亲人生死的，正是被他们百般轻视、侮辱和伤害过的那个“乡野村妇”的女人。
欧阳靖和陈晨紧挨着坐在椅子上。
陈晨双手合十，嘴里不停的念叨着：
“老天保佑！”
“老天保佑！”
欧阳靖坐在椅子上，低着头，两手抱在头上。
白舒烨坐在远处的长椅上，翘起二郎腿，两手放在腿上。
··········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几个小时就像被拉长了一样，让人感觉无比漫长。
终于，手术室的灯熄灭了，那扇紧闭的门缓缓地打开。
欧阳靖和陈晨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他们像离弦的箭一样，飞快地冲了过去。
门刚一打开，他们就迫不及待地问：“季医生，手术怎么样了？”
陈晨的声音有些颤抖，他用充满期待的眼神紧紧地盯着季瑶。
季瑶摘下口罩。
她的脸上透露出一丝疲惫，但眼神却很平静。
她看了看欧阳靖和陈晨，然后用温和的语气说道：“手术很成功，不过后期还需要注意调养。病人不能大喜大悲，要保持情绪稳定。”
听到这个好消息，陈晨激动得几乎要跳起来。
他大声喊道：“太好了，真是老天保佑啊！”
欧阳靖的脸上虽然没有太多的表情变化，但他还是礼貌地对季瑶说道：“谢谢季大夫！”
季瑶微微一笑，回答道：“不客气，这是我作为医生应该做的。”
她的语气很平淡，就像在陈述一个再平常不过的事实。
就在这时，白舒烨走了过来。
他的目光落在季瑶身上，充满了深情。
他轻声说道：“瑶瑶，辛苦了！”季瑶微笑着摇了摇头。
病房里，一片静谧。
只有点滴落下的声音和心电图仪器发出的微弱滴答声。
欧阳风云静静地躺在病床上，他的脸色苍白如纸，嘴唇毫无血色，看起来十分虚弱。
床边放着一台心电图仪器，屏幕上的线条起起伏伏，显示着他的生命体征。
陈晨坐在床边，手里拿着一条湿毛巾，轻轻地擦拭着欧阳风云的额头和脸颊。
她的动作轻柔而小心翼翼，仿佛生怕会弄疼他。
欧阳靖则站在窗边，他的眉头紧紧皱起，手中紧握着一枚婚戒，那是他以前送给季瑶的婚戒。
“瑶瑶，要是当初我们没有离婚，现在会是什么样？”
欧阳靖喃喃自语道，他的目光凝视着窗外，思绪却早已飘远。
“靖儿！”陈晨的声音突然传来，将欧阳靖从沉思中拉回现实。
他转过头，看见母亲正看着自己，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担忧。
欧阳风云微微睁开眼睛，他的喉咙有些干涩，发出了几声咳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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