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枫优雅地放下手中的玉筷，指尖在桌面上轻轻一叩，发出清脆的声响。他抬眼看向站在一旁瑟瑟发抖的管事，声音如清泉般平静："听闻凤舞阁的歌舞表演堪称天衍一绝？不知可否让我夫妇二人一饱眼福？"
管事闻言，额头上的冷汗瞬间滚落。他下意识地擦了擦汗湿的掌心，喉结上下滚动，声音干涩得像是砂纸摩擦："这...这个..."
整个凤舞阁早已人去楼空，方才那场血腥杀戮吓得宾客们四散奔逃。管事眼角余光瞥向大堂角落，那里还残留着未干的血迹，在烛光下泛着诡异的暗红色。
"怎么？"白枫微微挑眉，眼中闪过一丝玩味，"莫非凤舞阁的表演，只是徒有虚名？"
"不不不！"管事慌忙摆手，后背的衣衫已被冷汗浸透。他强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贵客说笑了，表演就在十三楼，小的这就为您安排。"
他转身时对身旁的小厮使了个眼色，那眼神中满是惶恐与警告。小厮会意，连滚带爬地冲向楼下，生怕慢了一步就会惹来杀身之祸。
白枫执起上官青玉的纤纤玉手，温柔地为她拂去衣袖上并不存在的灰尘。"玉儿可想去看看？"
上官青玉嫣然一笑，眼波流转间尽是柔情："枫哥想去，玉儿自然相陪。"
二人携手缓步下楼，衣袂飘飘，宛若神仙眷侣。管事跟在身后，每一步都如履薄冰。他望着二人从容的背影，心中惊骇不已——“这对夫妇刚刚才杀了当朝权贵，此刻却像是什么都没发生过一般！”
十三楼的舞台早已灯火通明。二十余名舞姬身着彩衣，战战兢兢地站在台上。她们方才亲眼目睹了楼上的杀戮，此刻个个面色惨白，有几个甚至还在微微发抖。
白枫与上官青玉在最好的位置落座，立刻有侍女奉上香茗鲜果。只是那侍女的手抖得厉害，茶盏与托盘相碰，发出细碎的声响。
"开始吧。"白枫淡淡道。
乐声响起，舞姬们勉强扬起笑容，随着旋律翩翩起舞。水袖翻飞间，却掩不住她们眼中的恐惧。
白枫轻啜一口清茶，忽然笑道："管事，这般精彩的表演，为何只有我夫妇二人欣赏？"
管事浑身一颤，脸上的肌肉僵硬地扯出一个笑容："回...回贵客的话，这是专门为您准备的专场表演...平时不对外开放..."
他说着违心的话，后背早已被冷汗湿透。心中暗道：“这酒楼谁不知道你们杀了吴坤？现在谁敢来看戏？怕不是嫌命太长！”
上官青玉轻轻依偎在白枫肩头，柔声道："枫哥，这些舞姬跳得真好。"
"确实不错。"白枫点头，随手抛出一袋上品灵石给管事，"赏给她们。"
管事手忙脚乱地接住灵石袋，沉甸甸的分量让他心头一跳。这样的大手笔，在平时定会让他欣喜若狂，此刻却只感到毛骨悚然。
舞台上，领舞的舞姬一个旋转，余光瞥见台下仅有的两位观众。那位白衣公子正温柔地为身旁的青衣女子拂开额前碎发，二人言笑晏晏，宛如一对神仙眷侣。可谁能想到，就是这样温文尔雅的公子，方才轻描淡写的取了几条人命？
舞姬脚下一个踉跄，险些摔倒。她慌忙稳住身形，强撑着继续舞蹈，但眼中的恐惧再也掩饰不住。
白枫将一切尽收眼底，却只是微微一笑，继续与上官青玉低声细语。对他们而言，方才那场杀戮不过是拂去衣袖上的一粒尘埃，根本不值一提。
管事站在一旁，看着这对夫妇悠然自得的模样，心中既恐惧又困惑。“他们难道不知道，杀了吴坤意味着什么吗？大皇子的报复，恐怕已经在路上了...”
但转念一想，管事又觉得脊背发凉——“或许，这对神秘的夫妇，根本就不在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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