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里姆却像被钉在原地，水晶中的影像已经蔓延到现实——训练场的墙壁开始剥落，露出后面的金属骨架，地面上生出了千年古树的根须。“我只是想知道……”他喃喃自语，眼泪顺着脸颊滑落，“如果那天我阻止了他，是不是就不会有那么多人死去？”
一只手突然按住他的肩膀，嬴政的平衡之引发出柔和的光芒，将蔓延的时间流逼回水晶。“回溯不是为了改变过去。”嬴政的声音带着安抚的能量波动，“是为了理解——理解错误才能避免重蹈覆辙。”
水晶中的影像渐渐稳定，年轻的父亲最终被时间守护者带走，而年幼的卡里姆站在废墟前，手里紧紧攥着一枚时间符文。“看那里。”嬴政指向影像中孩子的眼睛，“即使在那个时候，你已经知道什么是对的了。”
卡里姆望着水晶中自己倔强的眼神，突然捂住脸蹲下身。这些年他刻意压制天赋，就是怕自己变成父亲那样的人，却忘了最初守护时间的决心。
“时间魔法最强大的不是回溯，是铭记。”艾走进训练场，手里拿着一枚新的时间碎片，“拿着，再试一次。这次别想着改变，只想着记住。”
卡里姆接过碎片，指尖的颤抖渐渐平息。当他再次触碰水晶时，影像中的父亲依旧在狂笑，但他的目光却落在了废墟中顽强生长的野花上。那些在时间乱流中绽放的生命，比永恒的年轻更动人。
四、虚空的低语
明的秘密被揭开，是在月度考核的那天。
考核内容是进入模拟无光域，抵御虚空能量的侵蚀。当模拟舱的指示灯变成纯黑时，明感觉到体内的虚空能量开始躁动，就像沉睡的野兽被唤醒。
“记住，保持灵源流动，别让虚空能量接触到心脏位置。”玲的声音从通讯器传来，带着电流的杂音，“一旦检测到能量失衡，我们会立刻终止考核。”
明没有回应，只是闭上眼睛。黑暗中，无数细碎的声音在耳边响起——那是虚空生物的低语，它们在诱惑他释放体内的黑暗：“何必压抑自己？你本来就属于这里……”
模拟舱的墙壁渗出黑色粘液，那是虚空能量的具象化攻击。其他学员都在释放灵源光盾抵御，只有明站在原地，任由粘液爬上身体。“明！你在干什么？”源的光盾已经出现裂痕，他能看到明的眼睛正在变黑，“快用灵源反击！”
明猛地睁开眼，黑色的瞳孔中闪过一丝银光。体内的虚空能量与灵源突然同时爆发，形成一道黑白相间的冲击波。黑色粘液瞬间蒸发，模拟舱的黑暗被撕开一道裂缝，裂缝中竟透出柔和的星光。
“这是……”监控室里，嬴政看着屏幕上的数据，眉心的平衡之引剧烈跳动，“他在转化虚空能量？”
艾调出明的基因序列图，红色的虚空标记与蓝色的灵源标记正在缓慢融合：“混沌容器的终极形态，不是调和，是转化。”他看向嬴政，“就像你当年用自身为桥连接双生核心，他在用自己的身体，创造新的能量形态。”
模拟舱的灯光缓缓亮起，明站在中央，黑色的校服上沾着银色的星尘。源冲过去抓住他的手臂，发现那些曾让他恐惧的虚空能量，此刻竟带着温暖的触感：“你……你没事吧？”
明摇摇头，看向监控摄像头的方向。他知道自己的秘密藏不住了，但奇怪的是，心里没有预想中的恐慌，反而有种解脱的轻松。
“所有人到中央广场集合。”嬴政的声音通过广播传来，带着前所未有的严肃。
当学员们站定后，嬴政走到队伍前方，掌心托起一团黑白交织的能量球：“今天，我要告诉你们一个被联盟隐瞒了百年的秘密——虚空不是敌人，混沌不是灾难。”能量球在空中炸开，化作无数星系的投影，每个星系的中心都有一道黑白漩涡，“宇宙诞生之初，灵源与虚空本是一体，就像光与影，少了任何一方，平衡都会崩塌。”
他看向明，目光温和：“明的体质，不是诅咒，是宇宙演化的必然。就像chronos星人能感知时间，和星人能沟通灵源，他能成为两种能量的媒介，这是天赋，不是缺陷。”
明的肩膀微微颤抖，他第一次在别人眼中看到了理解，而不是恐惧。卡里姆走到他身边，伸手拍了拍他的后背：“下次模拟训练，能不能教教我怎么转化能量？我总觉得，时间魔法和虚空能量有某种联系。”
源也凑过来，透明的脸上露出笑容：“和星的双生核心最近不太稳定，也许你的能量能帮上忙。”
明望着围在身边的伙伴，突然笑了。那是他来到学院后第一次笑，像冰雪消融时的第一缕阳光。
五、星图上的未来
三个月后的深夜，明坐在天文台的穹顶下，手里拿着一张星图。这是嬴政给他的礼物——用初代文明的意识碎片绘制的宇宙星图，上面标注着所有已知的失衡区域。
“还在看无光域的坐标？”嬴政的声音从身后传来，他手里拿着两瓶蓝星产的汽水，“影族的使者昨天传来消息，那里的虚空能量又活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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